厲斯年幾乎是命令著說出這句。
厲母始終掛著冷笑，看著顧娉婷。
厲斯年每說一句，厲母看著顧娉婷的目光，便冷上一分。
話落，厲母緊鎖著顧娉婷的視線，直到跟她擦身而過，方才消失不見。
“乖乖呆在這裏，爹地等下就回來。”
厲斯年在厲母邁出房門後，把小貝放到地上，摸摸她的腦袋。
“小寶，看好妹妹，不要亂跑。”
在厲斯年朝顧娉婷看來的瞬間，她立即撇開頭，漠然避開厲斯年的視線。
“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們。”
厲斯年帶門出去之前，摸著兩個孩子的小臉，安慰他們說。
哢噠。
房門被帶上，她轉頭，呆呆地看著房門。
“媽咪，”
小寶捏了捏她的手，幾經猶豫，才揚起小臉，輕聲說：
“有件事，我不能再瞞你了……”
顧娉婷剛剛安下的心，再度被提起。
本能告訴她，小寶這樣的態度，對她隱瞞的，絕不是件小事。
“什麽事？現在告訴媽媽，媽媽不會怪你的。”
她蹲下身，按著小寶的肩膀，鼓勵他說出來。
小寶像犯了錯一樣，低著小腦袋，聲音也低低地：
“媽咪，其實，其實我們剛剛回來那天，
就偷偷見過爺爺了。
我們早就跟爺爺做了DNA鑒定，
我們確實是厲家的孩子。
所以，所以你不用擔心奶奶會為難厲叔叔，因為爺爺會幫他的。”
小寶稚嫩的小奶音，卻猶如一聲悶雷滾過耳邊。
顧娉婷驚愕萬分地看著小寶，抓著小寶的手，不由緊了幾分：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雷洛也是爺爺的兒子？”
顧娉婷震驚地看著小寶，簡直不敢相信。
這麽小一個孩子，是怎麽保守這麽大一個秘密的。
小寶不敢正視她，始終低著頭。
此時，抬眼看了看她，輕輕點個頭。
“嗯。”
“啊？”小貝震驚地瞪大眼睛，不滿地質問小寶：
“哥哥，你怎麽不告訴小貝！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那，爹地是我們的親叔叔，再也不會不理我們嘍？”
“在旋轉餐廳吃飯那天。”
小寶瞥了眼妹妹。
天！
顧娉婷在心裏驚歎。
“爺爺告訴你的？”她追問。
“是！”小寶點頭。
“怎麽告訴你的？”她再問。
“電話裏。”
上帝！
她以後該不該時常偷窺下兒子的信息！
如果不是厲母今天撥了兩個孩子的頭發，發誓親自驗個真偽。
如果不是兒子怕自己太過擔心厲斯年。
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才四歲的兒子，竟獨自保守這麽大個秘密。
“那，你有跟雷洛說過嗎？”她擔心道。
小寶搖頭：“沒有。”
她鬆了口氣：“為什麽？”
這次小寶沒立刻答她，頓了一下之後，才終於抬起雙眼，心疼地看著她：
“怕他給你惹麻煩，媽咪的煩惱已經夠多了，小寶不想再讓媽媽多幾件。”
顧娉婷眼圈一熱，擁住兒子，心疼萬分地囁嚅著：“寶貝，媽媽的乖寶貝……”
*
樓上書房內。
厲斯年母子隔桌而坐，桌上，是份DNA親緣報告。
厲母望著那報告，怔愣半晌。
突然拍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