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薄唇抿了抿，走到床邊。
習慣性伸手去摸小貝的頭，卻被小貝猶疑著避開。
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帶著點怯意，囁嚅的小奶音，問他：
“爹地，小貝，小貝是很喜歡你，
不過，不過小貝更離不開媽咪。”
小寶也破天荒地，對他板著小臉。
一板一眼地對他說：
“沒錯，厲叔叔，小寶小貝，不能離開媽咪。”
厲斯年一張俊臉，微不可察的沉了沉。
帶著責備的目光，輕掃顧娉婷一眼。
旋即勾起唇角，溫和地看著小寶小貝：
“放心，有爹地在，沒人能把你們從媽媽身邊帶走。”
厲斯年的聲音異常篤定，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小貝果然馬上衝他笑了，揚起小臉看著顧娉婷，驚喜的聲音異常歡快：
“媽咪！我就說吧，爹地是個好爹地，永遠不會為難我們！”
一旁神情緊繃的小寶，也麵上一鬆。
冷然的小臉上，終於掛上點點笑意。
小貝話落，掙出顧娉婷的懷抱，朝厲斯年伸出兩隻胖乎乎的小手：
“爹地！爹地最好了！”
在小貝撲進懷裏的一刻，厲斯年方覺，自己剛才，有多失落。
唇角的弧度，不由又高了幾分，揉揉懷裏的小腦袋，開口。
但話卻是對顧娉婷說的：
“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作為母親，你該有個分寸，另外，”
厲斯年望著小貝的柔和目光，轉眼落到顧娉婷臉上，已然變冷：
“順便提醒你，你還有份工作。”
厲斯年托抱著小貝，從褲袋裏掏出手機，
骨節分明的手指飛快點開屏幕，長臂一伸，給顧娉婷遞了過去。
不料。
卻被顧娉婷寒著臉，推擋回去，冷然回他：
“放心，厲總！
郵件我收到了，國際奧斯卡大獎邀請函，很漂亮。
另外，在我決定回國進厲氏之前，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
顧娉婷冷瞥厲斯年一眼：
“您完全不必擔心！”
如此冷硬的話語，令厲斯年一張俊臉，登時籠上一層烏雲。
不悅地在唇邊噙了絲冷笑，正要回刺顧娉婷兩句——
咚咚咚！
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打斷厲斯年。
兩大兩小，齊齊看向門口。
厲老爺子春光滿麵地看著他們笑，揚著洪亮的聲音道：
“我老頭子可沒想偷聽！
誰讓你們一個一個都回屋，把我一個人扔在下麵。
我急著上來看看我的乖重孫，這總沒錯吧？”
老爺子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朝兩個孩子伸過來：
“過來，給太爺爺抱抱！”
……
*
頂樓厲澤成書房。
許佳慧看著厲澤成放下電話。
半晌過後，依舊滿眼零亂著。
她怎麽也沒辦法，把厲澤成，跟一個男人聯想到一起……
在厲澤成一臉無奈，朝她走來，試圖安撫她的時候，她一把將人推開：
“別碰我！走開！我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