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高興成這樣？雨要停了？”
顧娉婷歪頭，在微弱的光線裏看著她。
厲斯年來了！”
顧子佳興奮得不行，在顧娉婷床邊來回走動。
顧娉婷卻隻輕輕“哦”了聲，便重新閉上雙眼，似跟她無關。
顧子佳鋪墊了一晚上，此刻再也等不及。
親熱地坐到顧娉婷床邊，明明很開心，卻硬要歎口氣，拿出掏心挖肺的語氣：
“姐姐，其實晚上我就想跟你說，”
顧子佳聲音低低的，近如顧娉婷，若不仔細分辨，都無法聽得清。
顧子佳：
“你其實並不愛厲斯年，之所以勉強跟他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小貝喜歡讓他做爸爸。”
“姐姐，其實雷洛挺好的，而且他的錢，不比厲家少多少。”
“他是開賭場的，全國最大的地下賭場，並且背後的勢力特別大，大到有人拿出一個億來查他，也根本查不出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總之根本沒人敢動他。”
“還有，雷洛還是孩子們的親爸爸，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麽不快，現在好了，簡直就是天意！你一個失憶，就把過去所有的不快，全都忘了！！”
“你何不考慮考慮，幹脆跟他破鏡重圓，給孩子們一個真正完整的家？”
“如果小貝實在喜歡斯年，也不是問題啊！等我跟斯年成婚後，可以讓小貝繼續喊斯年爸爸！”
“你女兒可是我親外甥女，我們終歸是一家人，一個稱謂而已，喊什麽都沒關係，你看這樣可以嗎？”
顧子佳劈哩啪啦，湊在顧娉婷耳邊說了一堆。
話落，緊張兮兮地盯著顧娉婷。
顧娉婷待她話落，睜開雙眼，徐徐籲口氣，而後靜靜地眯眸看著她，隻吐出一個字：“癢。”
“什麽？”顧子佳以為自己沒聽清：“癢？什麽癢？”
昏暗的光線裏，顧子佳雙眼瞪得錚亮，疑惑有加地瞪著顧娉婷。
顧娉婷忍疼蜷起手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半晌之後，才舒舒服服地長出口氣：
“你離我耳朵那麽近，又說得那麽急，癢死我了。”
“什麽？”顧子佳一口銀牙差點兒咬碎。
——她這是白說了嗎？
樓下已經響起砰砰砰關車門的聲音。
厲斯年可馬上就要進屋了！
顧子佳咬咬牙，正準備再快速說上一遍。
顧娉婷趕緊偏頭示意她住嘴，而後頗為無奈地說：
“我都聽到了……”
“啊！太好了姐姐，你快說說嘛，你到底怎麽想的？”
顧子佳扳著顧娉婷的肩膀，語氣嬌嗔。
顧娉婷似經曆過重重磨礪的長者般，重重歎口氣，語重心長地問：
“子佳，你知道我現在什麽感覺嗎？”
顧子佳心裏咯噔一聲，忐忑地反問：“什麽感覺？”
顧娉婷微微動了動肩膀，滑落顧子佳的雙手：
“你不是在跟我要個喘氣兒的活人，而是跟我要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具。”
顧娉婷無所謂地點點頭，重又閉上雙眼，滿不在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