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三人經常在一起玩小貝發明的“小兔子猜猜”的遊戲。

現在,小貝卻頂著哭成水蜜桃的兩隻大眼睛,興致缺缺地看著小寶跟陳龍,小嘴抿得緊緊的,一個字也不說。

雷洛不由再次歎氣,心生感慨地埋怨:

“哎,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我早就說過,我們才是一家人,你偏就不聽……”

說到這兒,雷洛悄咪咪瞥了顧娉婷一眼,見人正在發呆,並沒表示什麽反感,於是繼續放心地吐槽:

“你說你啊娉婷,明明當初熱情似火,還偷偷給我生了一雙兒女,怎麽再見麵之後,就拿我當仇人似的,沒完沒了了呢?”

厲家私人醫院,許佳慧病房門外,厲斯年靜靜站了片刻,才輕輕叩響房門。

“母親,是我。”

他剛剛拐過護士台的時候,護士便告訴他:夫人在休息,現在不準任何人探望。

但越是這樣,厲斯年越覺得自己應該進來“探望”下母親。

不知為何,雖然親見過急救室內母親的傷,但他依然覺得顧娉婷一事上,母親應該對他隱藏了許多內情。

足足過了有一分鍾,門才從裏麵打開,顧子佳眼腫臉也腫地垂著視線,仍帶著哭音地叫了聲“厲總!”

厲斯年冷瞟顧子佳一眼,推開房門,直奔許佳慧床邊。

身後的顧子佳輕聲說:

“厲總,夫人剛才醒時交待,如果您來了,看她一眼,就先回去休息吧。”

“出去!”

厲斯年冷聲命令。

顧子佳二話沒說邁出去,回手輕聲帶上房門。

厲斯年悄無聲息坐到許佳慧身邊,輕輕握住許佳慧的手,靜默片刻,低低地開口:

“母親,我並非有意違抗您的意思,我是真心喜歡娉婷,哪怕她在您眼裏,她一無是處,還帶著來來曆不明的一雙兒女……”

“但無論如何,今生我都認定了她!”

“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便終生不娶。”

厲斯年話落,明顯感覺到母親的手微微蜷起。

但不過動了一點點而已。

厲斯年微微皺下眉,於是繼續:

“您可能不知道,遇到她之前,我曾發過誓,如果此生遇不到心意相通之人,我斷不會像父親一樣,隨意組建家庭,生兒育女,那跟動物何異!”

手突然被甩開,母親憤怒地睜開雙眼,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看向自己:

“為了逼媽媽說話,你竟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斯年!你為那樣一個女人、往媽媽心上紮刀子?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厲斯年暗暗舒口氣,收回手,緩緩坐直身體,溫和地看著母親,語調不急不緩:

“母親,我隻想跟您聊聊而已,您身上有傷,不必這麽激動。”

許佳慧胸口起伏著,從枕頭底下抽出顧子佳送來的瑪莎拉蒂的行車記錄儀,“啪”地砸到厲斯年身上,啞聲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