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皺眉看了兩眼,轉身想走。

“嘶!好疼,斯年哥哥!斯年哥哥你別走,你陪陪我,我怕疼!”

厲斯年背著手回頭,蹙眉望向淚瑩於睫,可憐兮兮的白雪瀅。

略一猶豫,還是歎息著走回床前。

幾名醫生趕緊閃身,讓厲斯年坐到床頭邊李姐遞來的椅子上。

白雪瀅委屈地把手遞到厲斯年手中:“斯年哥哥,別走,陪我。”

厲斯年若有所思地看了白雪瀅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雪瀅,永遠不要忘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

言畢,厲斯年視線落回手中,慢慢收攏手掌。

但隻輕輕一握,便把白雪瀅的手放回她身側,輕拍下她的手臂,起身走了。

白雪瀅望著厲斯年失望的背影,心底忽然一陣緊張。

她不會聽不懂厲斯年意有所指的話。

突然懊悔地攥緊手,咬牙把頭偏向床裏,任淚水浸入枕中。

厲斯年步出臥室,坐在客廳等了一會兒,醫生陸續出來回複。

白雪瀅除了右手臂關節處,有輕微的骨裂,需要要修養,身體其它部位,不過是略有擦傷,養個十天八天即可痊愈,並無大礙。

厲斯年揮手命人退下,重新踱回房中。

白雪瀅紅腫著一雙杏眼,似沒想到他去而複返,驚喜地就要起身。

卻因手臂的疼痛,重新哼了一聲倒回床裏,隻側頭看著坐到床邊的厲斯年,輕聲開口:

“斯年哥哥,好疼,陪我說說話吧,以前,以前你都會陪我。”

厲斯年擰眉看著**既陌生又熟悉的小女生,心中暗自歎息一聲,隻應付地“嗯”了聲,便不再說話。

沒錯。

從小到大,他討厭任何女人的目光,包括有意無意的碰觸。

白雪瀅一向是例外的那個。

在他眼裏,白雪瀅一向是個懂分寸、識大體,又情商極高的一個小姑娘。

她眼中過分的單純,她的坦率真誠,她從不矯揉造作的行事風格。

包括她從小到大,對自己敬慕有加、又始終保持著距離的接觸。

都令他對她尊重之餘,從沒有過任何排斥心理。

然而,他也不過當她是個交往甚密的小妹妹而已。

他從未喜歡過她。

盡管從小到大,雙方家長曾不隻一次,或玩笑,或正式地討論過他們之間的婚事。

他也不過當成兩方家長交往過密的友好表示,從沒往心裏去。

直到去年十一,白雪瀅舉行成年禮的當晚,發生那件,令他再也無法跟她坦然相處的事情之前。

關押雷洛的房前。

雷洛的高聲謾罵,頻頻傳入耳裏。

顧娉婷蹙眉停住腳步,掃眼衛虎身後的幾個保鏢,無奈地跟衛虎說:

“衛虎,讓他們留步吧,你一個人帶我進去,我來勸他。”

衛虎急忙點頭,回頭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全部退後守著。

顧娉婷跟著衛虎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小寶急切的呼聲:

“媽咪!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