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擋在自己身前的厲斯年,顧娉婷晃了晃神,愣住。

這是第一次,會有一個男人幫她擋住所有危險。

“找死?”厲斯年薄唇獨獨說出這兩個字,周圍就已經是壓死人的氣勢。

疤臉被擋住視線,惱怒地一移,看到厲斯年緊繃的一張俊臉,目光當即一頓,略微遲疑之後,旋即憤然出聲:

“你哪來的,多管閑事,有你什麽事,在我沒有動怒之前,最好給我滾!”

厲斯年笑了笑,滾這個字眼,還是第一次有人用在他的身上。

垂眸,他轉了轉長指的戒環,下一秒,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打在了疤臉的臉上。

這一拳,將疤臉打得不輕,站起身後,眼裏都已是狠厲。

“媽的,老子今天廢了你。”

他抽出刀子,招呼著外頭的手下,企圖把厲斯年丟到海裏喂鯊魚。

可幾秒後,齊刷刷湧入的卻不是他的人,反而一群高大的黑衣保鏢,浩浩****的闖了進來,在厲斯年前麵,站成一條防衛線。

為首的男人看向厲斯年,“厲總?”

厲斯年抬手看了眼腕表,“十分鍾,我要讓這裏變成平地。”

疤臉冷笑著吹聲口哨,把手上的刀,旋風似地轉了個漂亮的花樣:

“喂,你哪個道上的,我什麽時候得罪你了?我和老婆孩子相認,倒礙著你的事了?我們的事情,用得著你一個外人插手嗎!”

厲斯年冷冷地揮揮手,示意顧娉婷跟文昭帶孩子先走,文昭立刻拽著顧娉婷和孩子,朝外走去。

疤臉見狀,臉一寒,雙手一背,微微扭了扭脖子,衝厲斯年道:

“走?你算哪根蔥?這是老子的家務事,今天老子倒看看,誰敢管?”

家務事?

厲斯年神色一頓,淩厲的目光掃向顧娉婷。

感受到厲斯年質疑的目光,顧娉婷不敢抬頭,隻緊緊抱著小貝,垂下視線,半張臉藏在女兒懷裏,低頭便走。

疤臉急了,衝破阻礙,快步上前,伸臂攔住顧娉婷,但神情雖急,卻也透著十足的歉意跟誠懇。

“孩子媽,娉婷,你給我個機會!我既然找到你們娘仨,就再不會放你們走,而且你走也沒用,這回不管你走到哪兒,我都追定你了!”

見顧娉婷躲閃的眼神,厲斯年犀利的目光幾乎參透她所有的心思。

娘仨?看來,這才是孩子真正的爸爸?

他是成年人,自然不相信孩子是平白無故生出來的,隻是,厲斯年沒想到孩子的父親,竟然是賭場的人。

厲斯年冷笑,得知孩子失蹤,看到顧娉婷那緊張到發白的臉色,他心裏沒由來的觸動。

在事先沒有任何授權的情況下啟動鷹眼,這是第一次。

他為顧娉婷破了例,卻無意做了‘好人’,讓這一家四口團圓。

此刻,他卻成了多管閑事的人。

笑話。

這個女人,到底和多少男人有扯不清的關係?孩子的爸爸,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

奇怪的,這本該和他沒什麽關係,可此刻,厲斯年覺得心裏莫名多了些怒火,無處發泄。

疤臉急不可待的上前握住顧娉婷的手,“娉婷,謝謝你,為我生了這麽可愛的孩子,你辛苦了……”

隻這一瞬,觸電似的,讓顧娉婷第一時間甩開他的手,抱著小貝往後退。

眼前這個男人,清楚的喚醒了五年前她所有不堪的,想要忘掉的可怕記憶。

她不想讓兩個孩子,知道她當年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懷上他們的,她更不想讓孩子的父親,是如此烏煙瘴氣的賭場裏的人。

“抱歉,你認錯人了,孩子有爸爸,不是你。”

疤臉急了,抓耳撓腮,“怎麽可能不是!五年前的晚上,和我上床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