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無限玩味地衝顧娉婷勾了勾唇角，幽幽地問：
“你說他蠢不蠢？嗯？”
顧娉婷豈能聽不懂？
如果換作平時，也就罷了。
偏偏她剛剛受完雷洛的爆脾氣。
緊接著便聽到厲斯年的冷言冷語，哪裏受得住！
心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蹭地再次被挑起，當即撂下臉，咬牙回道：
“當然蠢！”
“簡直蠢透了！”
“所以活該這種人形單影隻，這輩子沒人疼沒人愛！”
“既然這麽蠢，你不理就是！”
顧娉婷更勝一籌的含沙射影，愣是刺得厲斯年一句話都沒有。
嘴角方才那點笑意，瞬間冷凝。
他人生第一次懷疑自己。
厲斯年，你什麽眼光？
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
這明明就是個刺蝟！
小寶見狀暗暗歎口氣，跟小貝使了個眼色，而後對顧娉婷道：
“媽咪，我剛剛沒洗幹淨手，我再去洗一遍，小貝，你也來洗一洗。”
兩個小機靈鬼手拉手鑽進了洗手間。
厲斯年終於毫無顧忌地徹底寒下臉，渾身的怒氣一點點氤氳開來，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輕瞟著顧娉婷：
“難道我說冷子謙，說得不對？”
“對！你當然對！”
顧娉婷立刻回嗆：
“你厲斯年什麽時候錯過？你可是堂堂厲氏的掌舵人，當然不會錯！”
厲斯年盯著顧娉婷看了半晌，忽而手指敲了敲桌麵，笑意不達眼底地歎道：
“知道的是你在對號入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回護子謙……”
“哦？是嗎？”顧娉婷冷笑了聲：
“我倒很想知道下，厲總是屬於‘知道的’，還是那‘不知道的’？”
……
*
洗手間內，小寶小貝趴在門邊，倒是斷斷續續隱約聽見點對話，卻完全不明白什麽意思。
兩個小家夥苦惱地對看了一會兒，小貝先噘著小嘴歎氣道：
“這可怎麽辦，媽咪好不容易跟爹地和好，又被雷洛給攪和了……”
小寶立刻給雷洛辯解：
“也不能全怪雷洛，他是我們的爸爸，他也喜歡媽咪，想跟我們生活在一起，他也沒錯。”
“誰要他這樣的爸爸！讓你吸二手煙，還當你的麵賭博，他就是個壞人！”
“他，他其實不壞……”
“我不管！反正我喜歡爹地，媽咪也喜歡爹地，媽咪跟爹地在一起才會開心，哥哥，難道你不想媽咪開心嗎？”
這紮心的質問，令小寶急道：
“我怎麽會不想？我當然想！我這不是正在想嗎……”
話雖如此說，他還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於是犯愁地噘起嘴。
小貝忽然大眼睛一轉：“我有辦法……”
兩人一陣耳語過後，小寶想了又想，終於點頭，兄妹二人返回桌邊。
這時，顧娉婷跟厲斯年已停止了爭吵，但麵上，依舊殘留著麵紅耳赤的痕跡。
孩子們回來後，兩人沒再說什麽，隻安安靜靜照顧孩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