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謙被厲斯年當胸狠命給了一拳,此時正捂著胸口,疼痛難當地半跪在床中央。

聞言猛地掀起眼皮,死死盯住厲斯年:

“斯年!我冷子謙看錯了你!敢吃不敢當的小人!”

冷子謙目露無情的嘲諷,目光極盡諷刺要盯了眼厲斯年光著的身子,看著他匆匆彎腰,拾起地上的睡袍穿在身上,站到地上。

厲斯年這時才驚訝地發現,這裏並不是自己的臥房,昨晚一幅幅畫麵,接二連三衝擊著大腦。

他懊悔地閉上雙眼,緩緩開口:

“子謙,昨晚你醉了,我去扶你,你吐了我一身,我換了房間休息,但我倒在**便睡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對方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冷子謙,如果不是不想平白被人誤會,厲斯年才懶得解釋這些。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房裏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縮在被子裏的白雪瀅。

白雪瀅裹緊被子的身子,不停地哆嗦著,一邊嚶嚶哭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

“斯年哥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走錯房間了,我,我應該推開你的,可是,可是我實在推不開,又叫不醒你,後來,後來我自己也睡著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許佳慧這時十分懊悔地拍了下手:

“不怪雪瀅,都怪我,是我覺得斯年最近睡眠不好,昨晚特意在他湯裏放了些安定,就想讓他睡沉一些……哎,都怪我!”

冷子謙呆呆看著這三人,跟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所以,這真的是場誤會?

然而即使是場誤會,憑著厲白兩家的交情,憑著雪瀅對斯年非他不嫁的心思,這……

這樁婚事,就這麽躲不過了嗎?

冷子謙啞口無言地立在床邊,渾身的戾氣,頃刻散盡,苦笑了下,隨即搖搖頭。

轉身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到門邊。

在門邊站了片刻,冷子謙回過頭,望著恨不能用目光盯穿許佳慧的厲斯年,用失意萬分、空洞得接近可怕的聲音,對厲斯年道:

“厲斯年,不管因為什麽,你總得給雪瀅一個交待,否則,我冷子謙第一個不放過你!”

冷子謙說罷,冷然邁出門,跟立在門外、依舊一臉無措地梅姨擦身而過。

室內,厲斯年聽完白雪瀅的解釋,麵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一時間臉上的表情十分擁擠。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再是困倦,也還是有記憶的。

昨晚他撲倒在**的時候,這絕對是張空床。

他不會記錯!

現在分明是白雪瀅在說謊。

但他卻苦於沒有證據。

並且現在,母親還在一旁幫腔,他繼續分辯的話,等於在打母親的臉,他不可能當著白雪瀅這個外人的麵,不顧母親的尊嚴。

厲斯年緊緊裹了下浴袍,壓下心頭千萬般糾結,隻低聲對許佳慧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