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顧娉婷的心,終於不再麻木。
後知後覺地覺出疼來。
本想用睡眠驅走那份疼。
然而卻未能如願。
文昭走了沒多久,蓉城的林隊來了電話。
“最大嫌疑人在境外自殺了,她的手機也下落不明,案件唯一的線索斷了,目前陷入停滯狀態,顧小姐,破案我們還需要些時間,如果你有什麽重大發現,歡迎及時跟我們聯係。”
如果這樣,那案子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顧娉婷醒來情緒不佳,這下更加煩躁。
還不及她從這震驚又令人煩躁的消息裏回過神,耿宇軒來了。
耿宇軒是自己來的。
不用問,也知道是問文昭要地址,追著過來的。
“那個特護死了。”
耿宇軒推開門,第一句說的就是這個。
顧娉婷晚飯前才退的燒,渾身沒半點力氣。
看著立在門邊、半敞著房門的耿宇軒,示意他關上門:
“進來說。”
隔牆還有耳呢,這麽大件事,也不知道耿宇軒是不是傻了,居然不知道關門。
耿宇軒關上門,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到她床頭,居高臨下冷冷地盯著她:
“顧娉婷,是不是我媽媽的案子,沒指望了?”
耿宇軒說完,看了她半晌。
她無話可說。
她也知道答案。
可她又去問誰呢。
見她不語,耿宇軒從兜裏拿出錢包,從裏麵小心翼翼地捏出一把小巧而鋒利的手術刀。
然後垂下視線,指肚在手術刀的刀背處,輕劃兩下。
然後兩眼緊緊盯著銀亮色的刀片,慢悠悠地問她:
“你說,這刀片放在誰的大動脈上,我才能問出害了我媽媽的凶手?”
耿宇軒即使垂著視線,陰側側的感覺,也相當明顯,讓顧娉婷打心底裏泛冷。
但,也隻是冷而已,並沒有怕。
顧娉婷擰眉,側目盯著耿宇軒手裏的手術刀,淡然發問:
“宇軒,你覺得它能幫你問出來,那你就問吧。”
說罷,顧娉婷收回視線,與己無關地閉上雙眼,不再予以理會。
耿宇軒盯著顧娉婷看了一會兒,撇了撇嘴,看回手術刀。
半晌過後,連耿宇軒自己都理不清楚,是出於何種原因,竟用手術刀的刀尖,在食指指尖輕輕一點,一粒清晰的血珠立在指尖上。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突然扭開,瞬間擋住大片光源。
旋即,一陣疾風襲來。
耿宇軒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被人大力抓住兩隻手腕,旋風般按坐到椅子上。
“你想幹嘛!”
“雷洛!放開他!”
進門的是雷洛。
雷洛吼耿宇軒的聲音,跟顧娉婷情急製止他的聲音,同時出口。
兩人話落之際,耿宇軒火爆脾氣地吼了句:
“窩草!你他媽放開我!”
雷洛卻根本不聽,手上更加用力,陰狠無比地命令耿宇軒:“把你那玩意兒扔了!”
“雷洛放手!……”顧娉婷大喊,側起半邊身子,去抓雷洛黑色皮夾克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