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冷著俊臉盯著冷子謙,並不接話,隻等冷子謙繼續。

厲斯年沉默不語,冷子謙隻當他是默認,因此繼續道:

“好,既然你沒否認,我當你默認,斯年,你知道為什麽你身為我唯一的情敵,我卻依然願意跟你做朋友嗎?”

“……”

“不是因為你家境優渥,我們身處同一個階層,也不是因為跟你厲斯年交朋友夠麵子,雖然你各個方麵都最出色。”

“我跟你交朋友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你對什麽事情,都有自己的標準跟堅持,並且從來都能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夠男人!有擔當!你配得上雪瀅的這份喜歡!”

“可是今天,我有些懷疑自己了,因為我覺得我好像太早給你下了定義。”

“斯年,你不能否認,今早這件事,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你得承認,走錯房間的是你,是嗎?”

冷子謙說到這兒停住,雙眼咄咄逼人地盯著厲斯年。

厲斯年冷著一張俊臉始終一言不發,但對冷子謙的議論,是越聽越氣。

待冷子謙停下來時,厲斯年的眸光已由不解、犀利、漠然,到最後的情緒不明。

這是厲斯年第一次在冷子謙麵前掩藏自己的情緒。

因為憤怒!

厲斯年並沒有證據,證明母親是有意給自己服用了安定,而後安排了他跟白雪瀅同床,並且被人撞到這一幕。

但憑他對母親的了解,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然而身為他唯一能敞開心扉說知心話的摯友,冷子謙現在為了白雪瀅,居然在質疑從小到大對他的判斷……

厲斯年不能忍。

其結果就是,待冷子謙停住話題,瞪著咄咄逼人的一雙眼睛盯著他的時候,厲斯年漠然起身。

冷酷無情地拽了下西裝,冷冷地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告辭!”

“站住!”

冷子謙冷聲一喝,站起身,怨氣衝天地盯著厲斯年的背影,揚聲道:

“這都幾點了,你還有什麽事?我還沒跟你聊完呢,你給我坐下!”

厲斯年此時已走到玄關跟客廳轉角處,聞言站住,旋即轉頭,用從未如此冰冷的目光,瞟著冷子謙,聲音極輕,卻充滿冷漠:

“冷子謙,等你不再質疑的時候,再來找我!”

厲斯年冷如冰雕地坐進車裏,司機察言觀色之後,一聲沒敢吭。

隻默默發動了車子,自主選擇了送厲斯年回家。

然而路程已經過半時,厲斯年忽然冷聲吩咐:“去醫院!”

司機膽顫心驚地問:“厲總,哪,哪家醫院?”

厲斯年皺了皺眉,才回道:“問衛虎。”

他哪裏知道顧娉婷住哪家醫院。

厲斯年抵達醫院樓下時,收到冷子謙的信息:

“斯年,可能剛才我情緒過激,如果明天有空,我們再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