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想到明天就要離開城。

至於過幾天回連城後,還是否繼續做孩子的保鏢,淩驍現在自己都說不準。

因為他對如何在連城立足,怎樣找回失去的記憶,通過今晚這個酒會,已經有了初步計劃。

剛剛陪小貝聊天的時候,從他們身旁路過的兩人說,現在由於厲澤成要帶夫人去國外看病,因而厲氏正在外聘代理總裁。

這對淩驍而言,正是個絕佳的機會。

盡管他沒有相關的工作經驗,但憑借他的黑客技術,想讓厲氏短期內保證盈餘,這點能力,他還是綽綽有餘。

小貝見他答應得痛快,急忙說:

“等下酒會大家上去跳舞時,你可不可以當媽咪的舞伴?”

“為什麽?”

以顧娉婷的身家地位,舞伴怎麽也輪不到他這個籍籍無名的小保鏢。

不知小貝見他不答反問,立刻噘起嘴,有點難過地道:

“媽咪已經很久沒在舞會上跳舞了,我想看她跳舞。”

淩驍挑起眉,似懂非懂地點個頭:“……”那就讓她跳啊……

小貝:“我跟她說過這個,可是媽媽每次都找借口,不肯跳。”

“……”

“其實不用她說,我也知道什麽原因,她就是忘不了厲叔叔。”

“……”

“因為她隻跟厲叔叔跳舞……”

“……”

“可我想的是,如果媽媽肯跟別人跳一次舞,就能忘掉一點厲叔叔。”

“……”

淩驍聽到這裏,不由彎腰把小貝抱進懷裏,然後拍著她的後背,無聲地安撫。

小貝歪著頭,小臉緊緊貼著淩驍的肩膀,難過地低聲喃喃:

“厲叔叔不會再回來了,但我不想讓媽咪一直難過。”

小貝說完,伏在淩驍的肩頭,不再說話。

淩驍感受著孩子濃重的憂傷,久久不語。

寬敞明亮的大廳裏,刺白亮眼的大理石地麵,倒映著華麗的裝修棚頂,華貴耀眼。

兩側延展而去的廊道,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隻有二人靜靜擁抱著。

許久之後,淩驍輕聲對小貝說:

“好,叔叔答應你。”

淩驍以為小貝開心地笑起來。

然而並沒有。

小貝反倒抓著他的手臂,把臉埋進他的肩窩,沒有絲毫動靜。

淩驍正納悶,肩上忽然濕涼一片,他這才痛心地驚覺,小貝竟然哭了。

心裏忽然一陣懊悔,淩驍忙跟小貝解釋,自己沒有立即答應,給顧娉婷當舞伴的原因。

誰知小貝聽到這解釋,才忽地抬起頭,邊抹眼淚邊跟他說:

“淩叔叔,你怎麽不早說,我還以為你討厭媽咪。”

“怎麽會!”

三個字衝口而出,特別急於否認似的。

淩驍驀然發覺,他這句可不是為了哄小貝開心。

腦中忽然閃過昨晚路邊,顧娉婷立於白色瑪莎拉蒂車前,怔怔地用那雙憂鬱的杏眼望著自己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