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琪話落,悲涼的收起笑意,渾身上下的妖嬈之氣,一掃而光,頃刻就像變了個人。

她摘下精巧漂亮的耳飾,扽下項鏈,塞進手包,順帶抽出兩張濕巾。

就那麽邊悲哀地瞪著雷洛,一邊卸妝,一邊低低地說:

“從八年前認識你,你就不曾留意我,滿心滿眼都是濃妝豔抹的女人,老娘就特麽跟個傻缺一樣,也開始往臉上塗塗抹抹……”

霍思琪把髒掉的濕巾,狠狠擲到雷洛臉上,看著雷洛閉眼甩頭,而後重新開始瞪著她,她再繼續用另一張濕巾,邊擦邊繼續說:

“我開始學那些女人走路,學你的方式說話,整天出入風流場所,為的就是學些精華,吸引你的注意,”

又一張髒濕巾甩到雷洛臉上。

霍思琪苦笑下,看著雷洛愧疚的臉,繼續哀怨地訴說:

“可你天天在賭場裏,誰往你懷裏塞女人、你都從不拒絕,雷洛!”

霍思琪咬牙:

“你特麽就是頭**的豬!豬!”

啪!

又一張髒濕巾甩到雷洛臉上。

桌對麵,耿宇軒十指交叉,雙臂悠閑地拄著辦公桌,專心看戲。

雷洛跟霍思琪身後,陳龍跟一眾兄弟,看著自家老大慫包的樣子,張口結舌地看呆了。

可霍思琪的哀怨,依舊在繼續。

“豬就豬吧,誰讓你曾經救過我,我霍思琪認了!既然我認定了你……”

“等等!”

雷洛終於打斷霍思琪,兩道濃眉一皺,疑惑道:

“我什麽時候救過你?你不是報錯恩了吧?”

一句話問火了霍思琪,卸完妝的清俊小臉上,頓時怒火四起。

霍思琪揚手便用手包砸雷洛的胸口,絲毫沒留力氣:

“想推卸責任你直說!我霍思琪又不會賴著你!”

雷洛這回沒客氣,一把握住霍思琪再次揚起的手腕,疼得霍思琪手包應聲落地。

“啊!疼!鬆手!”

雷洛非但沒鬆手,一把將人扯坐到自己腿上,怒目狠聲道:

“有話好好說!再動手老子還讓你疼!說,怎麽回事,我是真不記得!”

霍思琪盯著雷洛心急的目光,這才意識到,恐怕雷洛是真不記得了。

*

醫院裏。

顧娉婷望著始終用畏懼目光,看著淩驍的賀醫生,慢慢開口。

賀醫生咽了口吐沫,定了定神才說:

“淩驍做程序設計的,本就經常加班熬夜,睡眠不足,總是頭疼,有一次暈倒磕到後腦之後,就更是疼得厲害。”

賀醫生說到這兒,小心地瞄了眼顧娉婷,

“淩太太帶他在蓉城看遍了醫生也沒用,後來淩太太經一個病友介紹,過來連城找我。”

賀醫生此時眼中的畏懼漸去,目光不再閃躲:

“倒不是因為我醫術多麽高明,而是我們醫院當時剛引進一台國際最先進的造影儀,對確診淩驍的病情很有幫助……”

顧娉婷聽著賀醫生冗長的敘述,終於忍不住,心急地打斷:

“賀醫生,淩驍大概什麽時候來的?醫院還有他的記錄嗎?”

賀醫生激動地一拍手,道:

“問題就出在這,我想說的正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