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負氣坐在沙發上,嫉妒得發狂的目光不由自主掃著茶幾上散亂的茶盤。

四個!

居然有三個人喝了顧娉婷視若珍寶,隻用來緬懷厲斯年的特級普洱。

可文昭萬萬沒想到,他賣了這麽大個關子,顧娉婷卻全然不當回事。

並且心情不受任何影響,甚至可說是依舊十分開心的樣子,翩然坐回自己辦公桌前,有序地開始整理桌麵。

什麽?

他聽到了什麽?

顧娉婷居然在隨口哼唱一首歡快的情歌?

他不是幻聽吧?

文昭詫異萬分地遙遙看過去。

他敢百分之百地斷定,顧娉婷絕不是有意在氣他。

他更敢百分之一萬地肯定,顧娉婷心情好到爆表。

這是怎麽了?

忽然撥雲見日。

文昭不由朝窗外看去。

二十三層的連城天空,依舊是冬日不太明亮的灰蒙蒙樣子,並沒什麽特別。

太陽更不會真的打西麵出來。

那這是怎麽了。

文昭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站在顧娉婷身邊,手搭在顧娉婷額頭。

被顧娉婷笑著躲開了,嬌嗔地瞪他一眼:

“別搗亂!你手頭的工作怎麽樣了?”

顧娉婷眉眼含笑地挑眉白了他一眼,

“我的文大助理,公司可正曆經公司史上第一個真正的難關,你看你在做什麽?調戲老板!”

文昭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隻剩下搖頭:

“不,老板,跟公司的困境比起來,我更關心你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文昭說得極為認真,並不像在開玩笑,飽滿結實的臀部一抬,沒正形地坐到顧娉婷寬大結實的班台上,看熊貓走鋼絲的表情盯著顧娉婷,細細打量:

“你真沒事吧?這是受了嚴重刺激之後的新應激反應嗎?咱倆交情不淺,我對你誠心可鑒,有什麽千萬說出來,”

文昭豪爽地拍拍自己的肩膀:

“這裏隨時免費給你用,眼淚鼻涕隨便。”

顧娉婷用手裏的文件掩口,咯咯咯笑起來。

笑聲漸落,又用那文件“啪”地拍了下文昭的大腿:

“滾下去!等下員工來了像什麽樣子?”

文昭還真地從書上下來了,不過卻無比憤慨,憤慨中又參雜著無盡的無奈:

“你說像什麽樣子?你自己照照鏡子顧娉婷!看看自己像不像一個老板?”

顧娉婷不屑地挑眉:“不像老板像什麽?”

文昭繼續憤然:“簡直就像少女懷春!”

顧娉婷再度看眼文昭,麵上現出質疑。

是麽?

麵對諷刺挖苦,也並不介意,隻視線一落,歪頭看著桌麵。

桌上,是她剛剛收起的方佩妮送來的,證實當初是厲斯年給她投資的文件。

她的目光再次炙熱起來。

手輕輕撫上那文件,帶著滿得快要溢出的情感,摩挲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