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金磚,路明非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這位叔叔是多有錢,隨便能拿金子打人的人,能是普通人嗎。

“德叔,這個是不是有點……”

安德兩眼一瞪,單手拿起那塊金磚,放手裏拋了兩下。

“你說想要用錢砸人的嘛。”

“我說的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砸……”

望著安德手中的金磚,路明非哭笑不得,要是他拿著這塊磚把趙孟華砸了,那等待他的不會是女神羨慕的眼神,而是一顆鍍銅花生米。

等等,自己好像沒成年……

應該是無期徒刑才對。

“我懂你意思,無非就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繁衍後代的欲望,在心愛的雌性麵前表現出競爭力。”

安德說話很直接,畢竟都是龍了,壓根不需要估計那些遮遮掩掩的事情。

“要我說你應該直接點,和那個女孩說我要艸你就行了。”

路明非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按德叔的說法,半身不遂的就不是趙孟華,而是自己了。

“等……等一下,德叔你說什麽啊,我……”

路明非被安德的一席話驚到了,他本想一走了之,趕快逃開,但一時又不好意思不辭而別,隻能幹坐在那裏。

“算了,過年的時候我都不在這裏,給你點壓歲錢好了。”

安德也沒有繼續為難他,而是從兜裏掏出兩枚金幣,說是金幣,實際上就是兩個脈動瓶蓋大小的金餅,上麵有一個龍頭。

這是安德自己製作的金幣,算是一個蠻有意思的小裝飾,主要是大塊的金磚躺起來不太舒服,金幣比較鬆散,趴在上麵有按摩的功效。

“喏,你的和路鳴澤的,自己拿好了。”

金屬龍有給幼崽財寶的習慣,通常這些財寶會作為幼龍的啟動資金,裝飾他們可憐而貧瘠的巢穴。

安德也沿襲了類似的做法,去年他給路梨的壓歲錢就是十枚這樣的金幣,不過這種東西根本花不出去,隻能當做裝飾。

路明非接過兩枚金幣,一口咬在金幣上,留下一個牙印……

這他媽的是純金的。

“德叔……”

路明非的語氣充滿著幽怨與後悔。

“怎麽了?”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有錢。”

路明非發誓他從來不知道這個神出鬼沒,喜歡喝可樂,吃羊肉串的叔叔這麽厲害。

“按普通人的財富觀,我其實很窮,因為我的財富幾乎不在市場上流通。”

此時路明非腦中浮現出一個想法……

“德叔,難道是你守護著家族的財富嗎?”

之前在雜誌上,路明非讀過一個故事,說古時候的地主會把金子和銀子鑄成磚塊與石墩,鋪在地麵上,以保存他們的財富。

“等你上大學再告訴你,這種事情到時候再說。”

安德不耐煩地揮揮手,他可沒打算這麽早告訴路明非真相,隨便打了個馬虎眼糊弄了過去。

“你還是想想明天的事情吧。”

說完,安德拿著磚頭轉到了裏屋,路明非望著手上的兩枚金幣,陷入了糾結之中。

第二天,麗豪酒店的包廂裏,陳雯雯看著手中的那枚帶著牙印的金幣,好奇地問道:

“這是……路明非你做的嗎?”

路明非穿著一件短袖,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他本想把金幣買了換一筆錢,沒想到由於年紀太小,金鋪根本不敢收他的東西。

“我……親戚做的,送給了我。”

他的手攥成一團,他本想把帶著牙印的那枚給路鳴澤,但無論路明非如何威逼利誘,路鳴澤始終不願意拿他啃過的,最後他隻有把帶著自己牙印的送出去。

“這真金子?”

“應該是……”

“路明非怎麽突然闊氣起來了?”

文學社的人議論紛紛,他們可都知道路明非這家夥沒什麽零花錢,突然拿塊金子送人,實在是讓人有點看不懂了。

“謝謝,這太貴重了……”

陳雯雯輕咬著嘴唇,黛眉微皺,好似西子捧心,路明非愣了一下,趕忙說道:

“這玩意根本花不出去,不值錢,你就拿著當個裝飾品好了。”

這時,一旁的趙孟華也湊過來,手上拿著一個盒子。

“雯雯,這是我的禮物,專門為你挑的。”

說話間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根水晶項鏈,銀色的鏈條穿著一個鑲嵌著水晶的掛墜。

“一點小心意,我來給你帶上吧。”

陳雯雯還未反應過來,趙孟華就把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包間裏頓時響起起哄的聲音,而一旁的路明非看著陳雯雯把金幣放到兜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一行人吃著飯,熱熱鬧鬧的唱著歌,路明非縮在KTV的角落,靜靜地注視著陳雯雯雪白的脖頸,在心裏安慰自己說:

“隻要能看著她就好了。”

一幫未成年人,自然不能夜不歸宿,玩到十點多,便也都散了場。

夏日的暖風吹動單薄的襯衫,在著南方都市的夜晚,聽著蟬叫,也別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文學社的一幫人散了場,從酒店裏出來,大多有家人在等待,看著同學們走向那些不知名的豪車,路明非突然感覺有些孤獨。

等一下還得去等公交車,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末班車。

“明非,這裏!”

一個聲音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路明非望去,下酒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是一輛敞篷跑車,裏麵坐著個人。

有人看見了車頭上的那個小人,出聲道:

“勞斯萊斯?”

路明非看著坐在車頭的安德,沒來由地有了一股勇氣,對著眾人說道:

“都要走了,我說個事,家裏麵準備安排我出國讀大學,以後得努力學英語了。”

在眾人都震驚於這個消息時,路明非笑嘻嘻地爬上那輛敞篷車的副駕駛,和安德一起揚長而去。

路明非看著周圍燈紅酒綠的車河,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下來,說道:

“德叔,謝謝你。”

安德開著車,頭也不回地說道:

“這車是借的,不要錢,爽不爽?”

“額,不……好吧,還是挺爽的”

“還有一件事。”

“什麽啊?”

“就這一次,下次自己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