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學長,您後來怎麽樣了?”
合敘同茶館中,兩個年輕人相對而坐,一場談話正在發生。
路明非對眼前不苟言笑的男人發問,楚子航剛剛講完高考結束後的告白,卻沒告訴路明非後來的事情。
這讓這個男孩百爪撓心,就像大多數人一樣,想要知道後來的結局。
“後來?後來我回家吃飯了,晚飯吃的是粉蒸肉和糖醋魚。”
楚子航坐在椅子上,端起麵前的苦蕎茶喝了一口,那天的飯是爸爸做的,味道意外地很不錯。
但有件事楚子航沒有說,那天蘇茜也和他一起回了家,可惜爸爸辣椒放得有點多,把她辣得麵紅耳赤,沒有好好享受美食。
現在他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暑假結束後就要上大二,這次回到閩州一方麵是為了看看自己的師傅,另一方麵是與新生進行對接。
路明非可能是這些年第一個沒有經過選拔考試,從華夏直接前往卡塞爾學院就讀的學生。
如果不是安德壓下了消息,他估計剛進學校就會被收拾一頓。
順便說一句,由於言靈和魔法的存在,卡塞爾學院對於校園暴力這種事情的底線很低,打斷腿隻能算是輕傷,靠著卡塞爾學院的技術很快就能恢複。
不過現在路明非對卡塞爾學院的一切還一無所知,在他眼裏,楚子航這位直係師兄是個可以信任的對象,甚至和他聊起了戀愛的話題。
“對了學長,你怎麽認識的德叔?”
楚子航遲疑了一下,本來想告訴他安德其實是你家裏的守護巨龍,但強忍著沒劇透。
“其實我是路……路叔叔的徒弟,他教了我一些大型車輛駕駛技巧。”
“大型車輛駕駛技巧,德叔會的東西真多。”
路明非感歎了一句,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這位親戚了,無論是給自己安排學校,還是幫表弟路鳴澤拿到芝加哥大學的offer,安德簡直就像是燈神一樣萬能。
“那卡塞爾學院到底是一所什麽樣的大學?”
“綜合性大學,比較偏理科,在基礎學科上有很多進展,但最好的學科其實是曆史,因為校長是曆史係的教授。”
楚子航回憶著招生手冊上的能夠透露的內容,現在路明非還沒有正式入學,隻能透露這麽多。
“那曆史係是不是錢多一點?”
“是的,你父親當年也是曆史係。”
其實大部分的執行部專員都來自於龍族曆史係,因為這才能說是校長的嫡係,再加上曆史係課程不算重,在任務中一些知識又很有用,所以曆史係總是很受歡迎。
“這樣啊,學長我明天再簽約可以嗎?”
“不著急,我這段時間都在閩州。”
路明非思考了許久,他想要等明天,文學部的集會上向陳雯雯告白,如果成功了,他就不去什麽卡塞爾了,去北平,陪陳雯雯一起讀大學。
這種行為非常愚蠢,但年輕人總是衝動的,特別是在精蟲上腦的時候。
安德也沒有阻止他,現在路明非剛剛從高中畢業,也該有點課餘的活動,讓他放鬆一下心情了。
畢竟之後他的就不可能有這樣的時間了,就讓這次告白作為他普通人人生的終止符吧。
楚子航看出路明非有心事,主動提出讓他先回家,自己則留在合敘同茶館內,看著牆上的裝飾品。
路明非興衝衝地走了,他為自己的告白計劃了許久,最後選擇了一個相對穩妥些的方案。
安德走了過來,他不知道兩個年輕人談了什麽,但聽著路明非的聲音,想必談話很愉快。
“怎麽樣?”
安德想看看楚子航對路明非的第一印象如何。
“非常敏感,柔軟,就像……兔子。”
楚子航回憶著剛才路明非展現出來的氣質,與大部分從卡聯高裏出來的華夏混血種相比,實在有些太過軟弱。
“他父親不喜歡卡聯高的學習氛圍,太集體主義,他可是自由派。”
“路麟城先生嗎,希望他是對的。”
路麟城的名字至今還在卡塞爾的獎杯室裏,他是那屆的優秀學生,執行部的王牌。
“不過沒關係,反正入學還有軍訓。”
安德聳了聳肩,軍訓這一項是最近幾年才加入卡塞爾學院教學計劃的,就是為了平衡不同學生間的水平差距,給那些沒有戰鬥過的學生一個學習的機會。
“但師傅,您不擔心他拒絕入學嗎?”
看路明非的意思,大有追到了女神我就不去卡塞爾的架勢。
“他不是你,那小姑娘我看過了,恐怕最後的結局嘛……”
安德露出一個笑容,他可不擔心路明非不去,這是命運(原著)既定的事實。
“你也看出來了,他是個很敏感的人,希望女孩子喜歡他的內在而非外在。”
安德坐在沙發上,和楚子航聊起來,他這些年也觀察了路明非很多次,有了一些經驗。
“所以即使我給他很好的車,很好的衣服,把他打扮得像個公子哥,他還是會穿著T恤拖鞋,蔫了吧唧地去向女孩子告白。”
“因為在他眼裏,這些都是外物,不是他自己的,意味著女孩不愛他的內在。”
“這大概就是文藝少年?”
楚子航在一邊沉默不語,自己這位師傅人不壞,就是話多了些。
“所以我向昂然建議,找個大胸辣妹來進行新生輔導。”
“這樣能夠讓他失戀的痛苦少一些。”
楚子航有些尷尬,其實這件事是他主動接下來的,就是為了看看這位路家的後人究竟如何。
“沒事,其實你也挺好的。”
“雖然不能解決他失戀的痛苦,但起碼不會刺激到他,如果是凱撒那小子就不一定了。”
楚子航的腦袋裏出現了一個金發長毛的身影,那家夥過來一定會把路明非拉去交際舞會,然後把他和某個女孩一起扔到**。
“說起來凱撒交了個女朋友?”
楚子航從幻想中清醒過來,連忙點點頭。
“就在暑假前,叫陳墨瞳。”
“是嘛,陳家啊,好久不見了,我記得他們還欠我一筆錢來著?”
龍的時間觀念與人不同,一百年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太短,但也沒有長到忘記有人欠了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