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走廊中,安德的拳頭砸在青銅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伴隨著巨龍的怒吼在空氣中回**。

青銅大門上的臉扭動了幾下,從那彎月似的眼框中鑽出一條青銅鑄成的蛇,在那張巨大而滑稽的臉上留下一道奇怪的痕跡。

人臉咧起的嘴動了動,路明非居然從這張臉上看到一絲尷尬。

“你又跑去做什麽了,看個門都看不好!”安德兩眼一瞪,一雙龍曈盯著對麵:“要不是你還能陪我聊天,遲早要拿自動門換了你。”

大門上的臉又**了幾下,笑容變得有些卑微,一個有些輕佻地男聲從門裏麵傳出來:“老大,那些機器哪有我好啊,我這不是太久沒人來了嘛。”

“少廢話,開門。”安德望著這個當年從尼伯龍根裏救出來的活靈,這家夥這些年愈發懶散,常常溜出去摸魚。

青銅門一哆嗦,伴隨著哢哧哢哧的聲響,這扇通往安德龍穴的大門終於打開。

“喲,這位是小少爺吧,長得一表人才哈。”大門上的那條青銅蛇還在晃晃悠悠地打轉,盯著路明非發出了恭維。

“額,謝謝。”路明非向那條青銅蛇點了點頭,有些害怕地轉過身看向門後的空間。

“下次給我記住了,別在那裏搞事情。”安德彈了一下還在晃**的蛇頭:“不然讓你看廁所。”

“絕對不會,絕對不會,我就是和老羅聊天而已。”蛇頭一下子縮了回去,再也不敢多說。

一旁的路明非卻沒有在意這些事情,這扇會說話的青銅門後麵的空間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各式各樣的雕塑擺放在一起,大理石的,木製的,鐵製的,中式的,西式的,這些人類製造的瑰寶以一種雜亂的方式擺放在一起,卻又帶著一絲另類的秩序。

一個大理石製造的少女雕塑放在門的一側,俯低身子,似乎在傾聽著什麽,恬靜的臉上帶著笑容,讓路明非想起陳雯雯看書時的微笑。

大理石雕刻出順滑的衣服花紋,顯得少女的衣物寬大而蓬鬆,從路明非的角度,恰好可以透過她的領口,看到那一抹美麗而俏皮的曲線。

就在這時,那尊少女雕像在路明非的注視下活動起來,站直身子,向著安德行了一個捶胸禮。

“船長,歡迎回來,這小子是你的仔嗎?”雕像的聲音讓路明非楞在了那裏。

與他所想的完全不同,雕像的聲音沒有少女的輕盈與俏皮,相反帶著一絲沙啞與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像一位飽經風霜的老水手。

“為什麽?”路明非條件反射地問道。

“什麽為什麽?”少女雕像走了過來,玉白的手搭在路明非的脖子上,但路明非卻一點都感受不到**。

“為什麽老子一個男人卻是女人的樣子,為什麽我的靈魂不是去瓦爾哈拉而是被束縛在一尊該死的雕像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