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明非和凱撒帶著一身血泥爬出地麵時,執行部專員們才姍姍來遲,帶著一幫五大三粗的後勤部員工將克拉克的遺體從地上鏟了起來。

“大體上還算成功吧,”安德喝完了一瓶可樂,將瓶子遞給旁邊的執行部專員:“子航你怎麽看?”

“勉強及格,”楚子航沉吟片刻,又補充道:“但對於第一次戰鬥來說,再加上師傅您給的限製條件,總得來說還算不錯。”

路明非垂著手,有氣無力地說道:“這……這和我之前看到的死侍完全不一樣啊?”

“一切生物都會被龍血侵蝕,無非是有快有慢而已。”安德解釋道:“不過即將死侍化的混血種被普通人吃掉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見,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回去的車上,凱撒一直都很安靜,或許是自己的不足刺激到了他的神經,讓他默默地回憶著戰鬥中的點滴,在反思中成長。

而路明非卻一直處於某種興奮的狀態,殺人對他來說或許很難接受,但幹掉一頭如同從生化危機裏跑出來的怪物卻並不困難。

安德與他聊著天,觀察著他的反應,很顯然,在之前的戰鬥中路明非收獲良多,正盤算著去裝備部申請一把好用些的步槍,以替換手中打不死人的小手槍。

“德叔,”路明非想了想終於開了口:“你對目標最後那句話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安德反問道。

“他似乎在追求永生什麽的,但德叔你……”路明非看了看依舊年輕的安德。

“我能活兩千歲,普通人類卻隻能活七十歲,很不公平?”安德冷笑一聲:“照你這麽說,我還覺得不公平呢,憑什麽這個世界的龍族能長生不死,老子就要受到壽命的限製?

所以我就要去殺人放火,去想盡辦法給自己延壽?

那我還不如把自己變成龍巫妖。”

“但這可是永生不死啊,多少帝王將相都想要這個。”路明非有些不服氣。

“這就是短生種的想法,因為短暫所以才會渴望不朽,實話就是永生不死對我來說觸手可及,甚至按現在混血種的科技,不死這種事情都很容易。”安德沒好氣地看了一旁發呆的凱撒一眼:“你不妨問問凱撒,他們家那些老祖宗是怎麽永生不死的。”

凱撒茫然地抬起頭,大腦才從剛剛的思考中恢複,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隨後說道:“據我所知,每代加圖索的族長都會用一種特殊的**代替血液,通過一係列煉金設備,保持身軀不死,等家族需要決策時,便將他們喚醒。”

路明非打了個寒顫:“聽上去就像吸血鬼。”

“是啊,轉化為不死生物大概是最容易獲得永生的方法了,”安德補充道:“如果你想,我或許可以把你變成幹屍什麽的。”

“算……算了。”路明非擺擺手:“德叔你不是說了嘛,我還年輕,不用考慮這些問題。”

“這倒是,行了,差不多到站了,你們倆先下車吧。”安德看著近在遲尺的卡塞爾校門,對後排的兩人說道:“我準備和子航去做些有益於身心的活動。”

路明非和凱撒滿腹狐疑地看著楚子航載著安德越來越遠,路明非問凱撒:“老大,到底什麽叫有益身心的活動?”

“我那個名義上的父親經常會用這種詞,”凱撒聳了聳肩:“然後他每次都會帶一個女人到家裏來,當然也有時候是男人。”

“啊,德叔居然會做那種事情嗎?”

“很明顯不會,但顯然他們要做的事情性質是一樣的,”凱撒握緊了手中的戰錘:“不帶我們估計是嫌我們礙事。”

另一邊,楚子航開著車,又一次返回了芝加哥北部,車子停在一棟北城區郊外的一座莊園前,安德走下車,手裏如同變戲法一般拿出一把雙手戰錘,或者按安德自己的話說,特製法杖。

麵對敢於進入學院刺殺昂熱的組織,執行部給出了極為激進的複仇計劃,而第一步,就是拔出他們在芝加哥留下的釘子,那些販賣麻藥的黑幫們。

這種事情執行部在幾年前已經幹過一次,但總會有不要命的人如野草一般長出來,而安德不介意當一次除草機。

對楚子航點點頭,安德拄著戰錘站在別墅冰冷的大門前,魔法靈光不要命一般在安德身上刷新著,當光芒散去,一個高三米有餘的巨人站在大門前,皮膚呈現出岩石的質感。

下一刻,安德手臂上的肌肉噴張,伴隨著低聲的呼喊,一錘打在雕著花紋的大門上,在鋼鐵讓人牙酸的咯吱聲中,大門沿著莊園的主道飛出去老遠。

如果一個術士想要發泄一下,而他旁邊正好有人觸他的了黴頭,他會怎麽做?

喜歡塑能係的可能會召喚出火焰與冰霜,給對方來個冰火兩重天的馬殺雞。

而那些心裏更陰暗些的會給對方一個魅惑人類,然後看著對方身不由己地做些自己喜聞樂見的事情。

但對於安德來說,他更喜歡給自己加上一堆的BUFF,然後在敵人恐懼的眼神中用自己的雙手將對方錘成肉泥。

芝加哥地區的黑幫大佬科裏亞是被一陣槍聲驚醒的,他透過窗戶,絕望地看著一個手持戰錘的巨人走進了自己的莊園,而那些保鏢們的武器對他來說就像撓癢癢一般無力。

巨人隻是任由他們打光彈藥,然後不緊不慢地走到他們身邊,輕鬆地捏碎對方的頭顱。

科裏亞年輕時從街頭打磨出的直覺第一時間發出了警告,他邁著肥胖而短粗的腿下了床,以一種不符合其年齡的速度穿上褲子,飛快地向自己莊園內的庇護所跑去。

“隻要能到達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我就……”他自言自語道,而當他打開庇護所的一瞬間,他絕望了。

那個巨人站在他寬大的,塞滿軍火的庇護所中,手裏拿著他珍藏的匕首,黃色的豎瞳盯著他,嘴角露出譏諷的笑。

科裏亞自知十死無生,跪下哀求道:“求您給我些時間,將我的家人送出國吧,我死了,他們會被我的敵人撕成碎片的。”

安德毫不在意地捏住對方的頭顱:“不必擔心,你的敵人很快就會下來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