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看著麵前這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就在剛剛,他告訴安德,他想要安德幫助他炸掉“龍脈”。

安德平不知道龍脈是什麽,但很明顯這應該是個很麻煩的東西。

詳細說說。

安德嚐試控製男人說出他們的計劃,但支配人類還不足以使這個男人屈服。

魔力的控製被這個叫楚豪的男人抵抗著,安德無法突破他的意誌,至少這個魔法不行。

“真麻煩……”

安德見支配人類這招對楚豪無用,索性解除了控製。

審問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沒必要在一個法術上糾結。

“你們秘黨應該有審問的方法吧,要不你來試試?”

安德想要讓昂熱先試試,他今天消耗了太多魔法,或許可以試試物理上的方法。

“或許我們沒必要這麽做,他對我們沒有惡意。”

昂熱看著被魔法搞得半死不活的楚豪,有些不忍心下手。

安德對昂熱的憐憫不以為然,嚐試教給他一些長者的經驗。

“我告你啊,昂熱,這種一上來啥都不給就拿個任務給你的絕對不是啥好家夥。”

“你就看著,他之後肯定拿些家國大義啥都哄我們去當炮灰,然後自己跟在後麵撿好處。”

昂熱看著情緒激動的安德,不解地問道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就幹過類似的事情,哄著那些守序善良都家夥給我幹活,活幹得漂亮還不用給錢。”

額……昂熱在這一刻明白了以己度人這個中文詞匯的真正含義。

就在這時,楚豪終於從支配人類的控製中恢複過來,他看著眼前的兩人,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牽強的笑容。

“路先生,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

昂熱通過通曉語言也能聽懂楚豪說了什麽,他與安德對視了一眼,用不是非常標準的華夏語說道:

“你有什麽目的?”

男子看著勒住自己身體的繩子與邊上蓄勢待發的昂熱,又變回那副麵無表情的撲克臉,平靜地說道:

“路先生好手段,我楚豪也是斬妖堂的二把手,哪怕遇到大妖也能抗衡一二,卻敗在路先生的法術下,在下心服口服。”

安德聽著這個男人文縐縐的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拍桌子,喝道:

“你現在是俘虜,老實交代,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男子也沒有隱瞞,而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

“真人說的,他讓我在那裏等你,還說你是我們龍脈計劃成功的關鍵。”

這句話透露了兩個信息,一個是真人,這應該是天地會中擔任軍師職務的混血種;二是龍脈計劃,應該就是炸毀龍脈的計劃。

安德繼續問道:

“那真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真人的法術,也就是洋人說的言靈能預知未來,他用登神梯強行算出來破局的方法就是路先生您。”

安德看向昂熱,昂熱回想了一下之前看過的言靈周期表才回答道:

“言靈:先知,能夠看到未來的隻言片語,那‘登神梯’應該是類似暴血的秘法。”

安德抱住了腦袋,他最討厭兩種人,一是話都說不明白的謎語人,二是把別人當棋子的幕後黑手。

“一個含糊不清的預言,幾個走投無路的冒險者,還有一個看起來高大上的目標,這故事爛透了,就像最蹩腳的吟遊詩人編出來騙稿費的一樣。”

昂熱聽著安德的抱怨,不禁笑出了聲,現在兩人明顯被卷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之中。

“那個真人呢?”

安德問道

“真人用了登神梯,身子受不住,羽化了。”

楚豪的臉上沒有一絲悲傷,好像在訴說一件普通的小事。

“羽化就是死了。”

安德像昂熱解釋道。

“我知道……”

昂熱的情緒有些低落,可能是想起自己死去的戰友。

安德沒有管昂熱,繼續問道:

“那龍脈又是什麽,為何要炸掉它?”

楚豪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破綻,他似乎在忍耐內心的悲傷與憤怒。

“龍脈是清妖設置的大型陣法,以我們這些斬妖人為引,以保證無人可滅了那清妖。”

看起來龍脈似乎是某種煉金陣法,但一個陣法能夠保證一個封建王朝一直長存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這龍脈是如何運作的?能讓清廷戰無不勝?”

“我也不知,但老一輩人說了,有龍脈在,清妖的皇帝就是龍,沒人能革了他的命。”

聽上去龍脈能夠為皇帝賦予龍威,要是這樣,清國這麽多的起義又是怎麽回事?

“兩百年來造反的也不少,這龍脈也沒啥用啊?”

楚豪搖了搖頭,解釋道

“您有所不知,這龍脈是保清妖一家的,沒到危急存亡的時候不會用。”

安德有些不解,現在還不算危急存亡的時候?

“之前那個四九城裏的老妖婆都被趕出來了,龍脈也沒有用,因為天下雖然危亡了,但皇帝可還是皇帝,隻要不革命,龍脈就就不會用出來。”

安德有些明白了,龍脈就像個核彈,一旦清帝快被趕下台了就會啟動,難怪天地會要毀了龍脈。

“所以路山彥他……”

“路兄早就策劃了這個計劃,他遠渡重洋,為計劃尋求資金,為弟兄們買裝備都是要炸掉龍脈。”

合著路山彥加入秘黨是為了賣古董賺錢,還真是樸實的目標。

“我是路安德,路山彥他二叔,早年出國經商,所以你應該沒聽說過我。”

安德自我介紹道,他可不管對方了不了解路山彥,先要把輩分定下來。

那楚豪也是個識趣的人,回道:“見過二叔。”

安德很滿意,繼續說:

“你可知道路山彥他死了,死在一頭龍王手裏。”

楚豪身子一顫,握緊了拳頭,又放鬆下來,說道:

“路兄屠龍而死,可謂吾輩楷模。”

安德搖了搖頭:

“不不不,他是被人害死的。”

“被誰?!”

“弗裏德裏希你認識嗎?”

男子像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癱在椅子上。

“我就知道,當時就不該讓那洋人去統萬城,不該讓他去找龍脈。”

安德聽著男子的話,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地點。

“你說去哪找龍脈?”

“統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