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安德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張畫像,仔細對比著畫像與自己帥氣的臉龐之間的差異。

畫像畫在一張雪白的宣紙上,由某種暗紅色的顏料畫出了一個半龍半人的頭像。

與安德相似的臉龐,但臉上有著些許鱗片,一對弧形的角環繞成一個皇冠的形狀。

安德看著那個皇冠狀的龍角,不禁感歎預言的精準。

作為一名黃銅龍,他的龍角本來應該是類似三角龍的骨板形狀的,但這種結構放在龍身上很好看,放在人身上就有些愚蠢。

所以他每次變身半龍形態時都會有意識地改變角的形狀,讓角變得像金龍一樣華麗。

看起來,這張畫像確實是他。

之前安德去了楚豪家,看到了老楚家的傳家寶,安德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被財富衝昏了頭。

善龍也喜歡財富,但他們通常不會掠奪財富,而是依靠另外的方式獲得:比如成為一個國家的國王。

或許正因為如此,金屬龍的名聲比色彩龍好不少,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嘛。

安德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一是要盡可能多的幹掉那些偽龍,將他們通過法陣統統化為自己的實力。

二是要發展勢力,那些偽龍身邊跟了一幫惡心的僵屍,自己身邊也不能缺了這些底層戰鬥力。

三是要跟緊劇情,想辦法幫昂熱再進一步,這樣到時候卡塞爾學院還不是他安德說了算。

而這三點長遠的目標,最終都繞不過一件事:龍脈。

炸掉了龍脈,能夠獲得華夏混血種的聲望,能夠讓昂熱在秘黨中更近一步,最重要的是,龍脈這件事背後一點有那些偽龍的影子。

安德可不相信韃清能夠驅使死侍,搜捕混血種,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隻有一種東西,那就是那群腦子有問題的偽龍。

雖然不知道龍脈裏究竟有什麽,不過安德相信,這次冒險,一定不會簡單。

昂熱走了進來,拿起桌上的畫像,問道:

“這是你?”

“是我。”

“這就是那個言靈:先知的混血種留下的畫像?”

“對,我找楚豪拿的,畫出了我十分之一的帥氣,也算不錯了。”

在知道有人預知了自己後,安德就嚐試了解更多關於這個預言的消息。

但那位“真人”也隻留下了一副畫像和尋找安德的方法就羽化登仙了,所以安德隻能把畫像要過來看看。

“他們難道就沒懷疑你是個死侍?”

昂熱看著畫像上半龍半人的安德,好奇地問道。

“我可是師爺欽定的救世主,再說了,哪個混血種不是小龍人。”

在這幾天與楚家兄妹的交流中,安德才知道現在華夏的混血種處在一個什麽樣的狀態。

沒人沒錢,掛靠在天地會給人當打手,像老鼠一樣生存於陰影之中。

他們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投靠韃清,然後在某個時刻被拉去獻祭給龍脈;

二是躲躲藏藏,然後在某個時刻被抓住拉去獻祭給龍脈。

而終結這一切的希望就是摧毀龍脈,隻要能炸掉韃清的龍脈,這些混血種願意獻出一切。

“終於我也能成為救世主了,就像小時候我媽講的那些故事一樣。”

安德從昂熱的手裏拿回畫像,望著上麵的頭像感歎道。

“你沒要報酬?”

“要了,你不是看到了嗎,那把劍。”

安德實在沒忍心把人家楚家的寶貝搜刮幹淨,隻拿了那把名為“破虜”的漢劍。

透明的劍身加上鋒利的劍刃,讓這把短劍成為了背刺最好的工具。

“在我看來你可不止值一把煉金武器。”

昂熱走到一旁的書桌邊,看著自己這些天來整理的情報,為了和天地會的人溝通,他的口語提升了不少,不愧是伶牙俐齒的黃銅龍眷屬。

“對,但這幫天地會的混血種都太窮了,我準備每一家都要一把煉金武器,順便要戰利品優先挑選權。”

昂熱聞言找到一遝寫滿字的紙,自習地瀏覽著紙上的信息。

“天地會的混血種家族有五家,路、蘇、楚、陳、葉。”

昂熱講述著自己獲得的信息。

“陳家十年前就跑了,據說去了歐洲,膽小鬼。”

“路家現在是孤兒寡母,現在我也算路家的人,他們都就是我的。”

安德揮舞著雙手,講述著自己的計劃。

“蘇家據說是玩飛刀的,應該有不錯的東西。”

“葉家按楚豪說的,血脈強度不高,但有些偵查能力,掏一掏也能有東西。”

昂熱看著眉飛色舞的安德,感覺這家夥實在有些拉低了自己對龍的認識。

安德看著一臉鄙夷的昂熱,反駁道:

“他們讓我們去炸龍脈,不給點好處怎麽行?”

昂熱不在乎其他混血種,但路山彥卻是秘黨的人,他不能不管。

“你這樣的行為,我最近學了一個華夏的俗語,叫:吃絕戶。”

安德被昂熱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趁著路山彥犧牲,扮成路家長輩去拿路家的錢似乎確實有那麽一點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

不過現在不是要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要怎麽做安德隻能等到見到了路山彥的遺孀才能決定。

“休整好了嗎?準備去閩州了。”

昂熱拿著一遝自己整理的資料,向安德問道。

在與滬市的天地會接頭後,楚豪決定先隨昂熱與安德南下閩州。

一是,昂熱與安德必須要把路山彥犧牲的事情告訴他的家人

二是天地會的人手現在大半都在羊城,為了計劃,楚豪決定先在閩州集合,之後一行人扮作昂熱的手下分批次乘船前往平津。

現在洋人剛打了個勝仗,韃清的官不敢攔洋人的船,因此這樣做最為保險。

在平津集合後,一行人向西前往秦州北的統萬城。

這樣時間花得多,但更加保險。

“隨時可以出發,船長。”

安德笑嘻嘻地跳起來,行了個歪歪扭扭的軍禮。

昂熱的心情卻不像安德這樣輕鬆,按楚豪的說法,弗裏德裏希早就知道龍脈,但秘黨卻對龍脈一無所知。

或許這一切是弗裏德裏希早就計劃好的,他說不定就等在統萬城。

等著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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