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島國東京剛剛從今天恐怖的地獄中平靜下來,悲痛如同附骨之蛆纏繞著許多普通的家庭,每一個電視台都在報道著今天發生的恐襲事件。

是的,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黑道爭端的程度,大量人員的死亡讓每一個島國人都無法冷靜,不少記者將這次事件與奧姆真理教的東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相提並論, 結果發現無論是規模還是死亡人數都要大大超過,因此將這次事件命名為平成年間最惡事件。

然而當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冷靜下來,想要找黑道帝皇蛇岐八家理論理論時,他們尷尬地發現,蛇岐八家可能是全島國唯一能對抗那些怪物的勢力。

因此蛇岐八家反而在這樣的襲擊中獲利不菲,這個月保護費直接上漲了五成, 櫻井家還多了兩處賽馬場, 簡直是秦始皇摸電線—贏麻了。

這樣的情況下, 部分成員甚至起了養寇自重的心思,島國的鬼這些年本來就少,大部分還被蛇岐八家控製起來了,現在的情況簡直是送了蛇岐八家一份大禮。

於是,當楚桐開始接受善後工作時,他發現自己的命令總是會被下麵的人以一種禮貌而隱晦的方式拒絕,任何指令都出不去這棟源氏重工大樓。

而那些聽話的手下,大多是基層的專員,這些保皇派頂在這次戰鬥的第一線,一半都在醫院中療養,剩下的一部分也在外公幹,無法返回東京。

於是楚桐驚訝地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架空了,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第一次感到一種該死的壓力,它在扼住自己的咽喉,讓他呼吸困難,動彈不得。

而那些該死的家主,那些下五家的渣滓, 他們居然還端坐在和室裏,一本正經地討論該在哪座神社開辦祭典,讓上杉繪梨衣即位成為大家長。

和自家弟弟走出和室的楚桐歎了口氣,這個挺拔的年輕人第一次流露出一種異樣的疲憊。

“老哥,要不咱們撒手算了,別管小鬼子。”楚楓手插著兜,咬牙切齒地說道,顯然也被蛇岐八家的表現氣得不清。

楚桐沒答話,靠在裝飾考究的牆壁上,從兜裏掏出一包煙,輕輕敲出一根煙點上。

在剛成年的時候,楚桐就開始抽煙了,不過奶奶並不喜歡煙味,因此他都是躲在外麵,偷偷地點上一根,在煙霧彌漫中釋放自己糟糕的心情。

吐出一口煙,楚桐的表情放鬆了些,他轉頭望向自己的弟弟:“你還記得我們剛進校時簽訂的契約嗎?”

“亞伯拉罕血統契?”楚楓點點頭:“那個和錄取通知書一起發過來的玩意?”

在卡塞爾學院,每個學生都會在入學前簽訂一份名為《亞伯拉罕血統契》的秘密契約,這是一個古老的儀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古羅馬時期,是秘黨當時的入會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