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北部,一片住宅區中,有一棟安靜而寬闊的老式宅子,有著島國庭院標誌性的枯山水和打理得十分用心的盆栽。

原本正常的植物在鐵絲與花盆的作用下,變得歪曲而矮小,一如這棟房子中的人,在經年累月非人道的訓練下,變得冷漠而無情。

這裏是風魔家的忍者訓練場,這些蛇岐八家的殺手才是整個島國最致命的人,但在東京陷入慌亂,蛇岐八家群龍無首之時,風魔家卻沒有站出來。

因為他們,正在麵對更可怕的敵人。

風魔正一感覺自己的四肢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每一下揮刀都是一種折磨,帶來肌肉的撕裂,如同將自己千刀萬剮。

而可悲的是,他根本找不到敵人在何處,隻能像最弱小的道場小鬼一樣,胡亂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士刀。

這不是忍者的做法,正一想到,師傅要是看到一定會讓我從基本功開始重新練起吧。

亂揮的刀似乎打到了什麽柔軟的事物,正一顫抖了一下,

我,打敗他了?

……

怎麽可能……

這……是夢啊!

酒德麻衣自正一身後出現,一記手刀打暈了自己這位不曾見過的小師弟,在她身後,是無數倒在地上的風魔家忍者。

“這樣他們就不會礙事了……”酒德麻衣繼續像內走去,久經訓練後的忍者能收斂自己的腳步聲,明明她走在那裏,卻沒有一絲聲音。

但安靜的,不僅有她的腳步聲。

突兀地,酒德麻衣那柔軟的腰身向後彎曲下來,身前的木板牆上瞬間多了三個深深釘入的四角鏢,三個飛鏢排成一列,之間的距離分毫不差。

忍者的戰鬥以寂靜開始,最好也從寂靜結束。

這是酒德麻衣在島國學到的,少數有點用的事情。

如果有人旁觀這場戰鬥,他們一定會摸不著頭腦,這條位於宅邸地下的走廊中,看似空無一人,但卻牆壁上卻時不時出現飛鏢與刀痕,仿佛兩頭無形的厲鬼,在這昏暗的地下交戰。

這便是忍者的戰鬥,看起來如同深不見底的山間幽潭,但在

刀劍碰撞,拳腳相交,從身體各處射出的暗器,與那些靠著特殊藥物才能施展的禁術,這是風魔家最傑出的兩位忍者間的戰鬥。

但這樣的戰鬥,非常忍者,卻又違背的忍者之道。

原本的忍者,就是一群被專門培養的刺客,直到混血種注意到了那些凡人,並把忍者的訓練體係納入家族中,才有了風魔家這樣專職刺殺的混血種。

忍者進行任務,應該一擊必殺,但現在戰鬥的兩人卻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他們太相似了,感覺就像與鏡子中的自己戰鬥,一時間僵持不下。

而在風魔家中,隻有一個人能給酒德麻衣這樣的壓力:

風魔家主,風魔小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