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裏德裏希在華夏蹉跎人生的時候,天地會的人無意中透露了關於龍脈的消息,這個傳說中那個保護一個王朝的煉金法陣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憑借他深厚的曆史功力與在華夏這些天來的所見所聞,他鎖定了一個目標,曾經的匈奴都城:統萬城。

很少有人知道弗裏德裏希的家族擅長於煉金術,雖然家族的藏書除了他無人願意問津,但這種祖傳的天賦還是出現在弗裏德裏希身上。

當他來到統萬城,在測定了統萬城的方位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裏有一扇隱藏的門,通向那煉金術士們夢寐以求的理想鄉:死人之國,尼伯龍根。

哪怕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隻可怖的怪物,他仍然能夠回想起那天的興奮與激動。

在他天才的煉金天賦下,他以天地會裏的那些跟蹤他的華夏人為祭品,用鮮血結合統萬城原有的煉金陣法將龍脈的大門打開,在那一刻,他終於來到了神的領域。

然後他就被龍脈裏無數的死侍圍攻了,人們通常隻會覺得阿裏巴巴的門後藏著財寶,卻不知道門後更有可能藏了四十個精壯的大漢,而弗裏德裏希很不幸,這扇大門後藏著很多死侍,將他打得抱頭鼠竄。

在他命懸一線之際,那個他一直厭惡的言靈:冬救了他一命,讓他通過假死逃過了死侍的追殺。

但假死這種手段能夠瞞過低等的死侍,卻瞞不過龍脈中還有神智的混血種,他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像個奴隸一樣被帶到那個女人身前。

在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完了,但他看著麵前這個穿著清朝女官服飾的女人,回想著害他來到這裏的路山彥,做出了一個可能會遺臭萬年的決定:

“你知道秘黨嗎?……”

出乎弗裏德裏希意料的,那群腐朽的帝國官員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製定了一個計劃,在他的幫助下,一件專門為秘黨準備的大禮被送往了歐洲,而弗裏德裏希也得到了他的獎勵,一次進化的機會。

安德龐大的龍軀行走在白色的金字塔旁,將一邊的弗裏德裏希映襯得無比渺小與醜陋,他聆聽著弗裏德裏希的故事,將這個俗套的故事丟到腦中的垃圾桶裏。

雖然弗裏德裏希的故事很爛,但安德卻對其中的一件東西很感興趣,那就是弗裏德裏希口中的進化。

變回龍身的安德走得很快,繞過了這座巨大的白色金字塔,另一個建築出現在他們麵前。

那是一座有著九層高的寶塔,一條筆直的道路連接著金字塔與寶塔,上麵鋪著青石板,而安德和弗裏德裏希就走在這條路上。

“您不知道,這些野蠻的原始人在煉金術上有多粗暴,他們將當年龍族的煉金陣法進行了改造……”

弗裏德裏希繼續進行著敘述,龍脈本身並非韃清獨立建造的,而是依托於這處尼伯龍根原有的一處陣法。

這個尼伯龍根的主人早已消失,但他留下的陣法可不一般,按弗裏德裏希所說,能夠將混血種的血液作為材料,煉製為一種特殊的進化藥。

弗裏德裏希指著安德腳下的青石板,說道:

“您腳下的石板裏就留有水渠,負責將混血種的血液運送到這座塔裏。”

麵前這座華夏風格的九層塔也並非是什麽裝飾,而是加工進化藥劑的裝置。

安德看著麵前的寶塔和身後的金字塔,感慨了一句這個世界的韃清未免有些太厲害了,在龍王的尼伯龍根裏修龍脈,這是多少混血種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些能夠使混血種進化的藥劑,便是龍脈。”

弗裏德裏希看著高大的巨獸,有些狂熱地講述著自己的發現。

在他配合著韃清給秘黨送去了一份大禮後,他被帶到了這裏,那些死侍拿出了一種黑色的,好像活動著的**。之後他的胸腔被刨開,那些怪物看著他還在跳動的心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弗裏德裏希在劇烈的疼痛下昏迷了過去,當他醒來,胸膛上的傷口早已愈合,他的身體毫無變化,但內在完全不同。

那個弗裏德裏希最厭惡的言靈,在言靈周期表上排在最前麵的“言靈: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強大的言靈:冥照。

弗裏德裏希一邊說著,一邊使用了言靈,光線在他的身上扭曲變形,最終讓他消失在安德的眼前。

“有點意思,繼續吧,我們的聊天還沒有結束。”

“如您所願,偉大的存在。”

隸屬於清政府的混血種其實不少,但龍脈裏管事的隻有一個人,就是之前說到的那位清廷女官,但為了徹底解決秘黨,她與那件禮物一起去了歐洲,隻留下幾個還有神智的死侍與弗裏德裏希在龍脈中。

“我要感謝秘黨,如果不是他們解決了那個女人,我肯定無法再次進化。”

弗裏德裏希露出了瘮人的笑容,在那個女人與秘黨的長老會同歸於盡後,他獲得了部分自由,甚至能夠指揮一些低等的死侍,似乎那進化藥使得他成為了比那些毫無神智的死侍更高等的存在。

而在發現曾經的同僚昂熱並未死去,甚至坐船前往華夏後,弗裏德裏希徹底慌了神。

“當聽到昂熱要來找我,我很害怕……興奮。”

弗裏德裏希低聲說道,似乎不想讓安德聽到他的恐懼。

昂熱沒有死並不值得害怕,計劃總是會有漏網之魚,但他在那樣的攻擊下毫發無傷就很說明問題了。

於是,他指揮著死侍攻擊了安德與昂熱所在的貨輪,雖然沒有幹掉昂熱,但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原來他和我一樣認識到了龍的偉大,背叛了獅心會。”

在發現昂熱身邊居然跟著一頭龍後,弗裏德裏希放棄了繼續襲擊的想法,轉而不斷引導安德幾人來到這裏,隻為了與安德見一麵。

“故事也講得差不多了,你想見我做什麽?”

安德站在那座寶塔前,寶塔是以人為參照建設的,安德龐大的龍軀無法進入。

弗裏德裏希岔開了話題,深深地彎下腰,用一種近乎乞求的語氣說道:

“請您暫時委屈一下,進到這裏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