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做一個平庸的人難,在加圖索家族這種不當人的地方做個普通人更難。

而安德魯很不幸,就是這樣一個出生在加圖索家族中的平庸者,他出生在二戰後的嬰兒潮中,畢業於耶魯大學法學院,法學博士畢業,是加圖索家族的首席法律顧問。

這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難以企及的資曆,但安德魯是加圖索的人,這種與普通人無異的經曆已經足以讓他被家族判為平庸。

對於一個黑手黨出生的家族來說,法律顧問的地位比廁紙好不到哪裏去,從二戰中篡奪了大量權力的加圖索能輕鬆地違背法律解決大部分問題,隻有那些家族不想髒手的事情上,他們才會想起安德魯這片廁紙,然後捏著鼻子用他把地擦幹淨。

安德魯在來卡塞爾學院前,手裏已經收到了一大摞昂熱的黑料,但他在家族摸爬滾打數十年的經曆告訴他,這些東西都是廢紙一張。

如果他手中那些昂熱帶著美女曬太陽的照片都能稱之為黑料的話,那加圖索家族的族長龐貝·加圖索早就應該在監獄裏待到天荒地老了。

哦,不對,按照秘黨的規矩,更大的可能是一顆銅花生米了事。

在法學院多年的學習告訴他,自己這是攤上事了,這次去卡塞爾學院,查出來了,自己要被昂熱和安德記恨,查不出來,上麵的族長也不好交代。

這種情況有兩種辦法破局,一種是徹底倒向某一方實力,來個鐵麵無私魯青天或者當昂熱爸爸的狗多是一間樂事;而另一種,便是如現在一般,找些不痛不癢的小問題放到報告上,趕快做完,趕快跑路,順便和上頭說一聲自己能力不足,讓他們派另外的人來解決問題。

這樣一來,安德魯或許會收到家族的懲罰,但一個忠心但能力不足的手下,總是要好過一個有能力卻不忠心的家夥的。

至於拿著昂熱的黑料當家族的炮灰,抱歉,學法的人一般比較理智,安德魯自認智商還是可以的,他可不願意做這種蠢事。

於是,在他與副校長的配合下,他開始在卡塞爾學院中尋找能夠用來交差的小瑕疵。

“守夜人先生,您看這會議室的桌子,紅木古董,實在太浪費了,我會和上頭反應的。”

“這食堂,每天浪費的飯菜太多,很不好啊。”

“外賣送餐服務,還有泳池派對,這不太符合學院的宗旨……什麽,凱撒少爺經常使用這項服務,那沒事了。”

偌大的一個學院,能挑出來的小刺也是不少,但這些小打小鬧安德魯清楚,還是不夠交差的。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隻有一個,龍骨十字。

作為這些年來秘黨獲得的唯一一個明確了來源的龍骨十字,這件價值連城的珍寶是所有人的焦點,隻要安德魯能挑出一點刺,也足以讓他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