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卡塞爾的師生們來說,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

冰窖被人入侵,學生與部分教師叛逃,華夏支部失聯,還有最糟糕的,校長被打傷。

身為秘黨最強的男人,梅涅克·卡塞爾的聲望在學院內奇高無比,而前去冰窖的校長現在還在醫務室裏接受治療,讓眾多執行部成員的神經繃到了極限。

也就在這時,一隻前去搜查的執行官小隊看到了在生態區裏亂逛的路梨,女孩穿著一身有些蓬鬆的運動服,閑庭信步地在這秘黨的核心散步。

好像這裏是她家一樣。

於是為首的專員衝著女孩大吼一聲:“你是什麽人!”

路梨嚇了一跳,一般來說龍巢附近是不會有陌生人來的,不過現在,她好像走得太遠了,有些遠離了安德的巢穴。

路梨頭疼地搓了搓手,有些拿不定主意,但麵前的專員可不會給她時間反應,後排的專員已經拔槍上膛,瞄準了女孩的胸膛。

“開槍,就地擊斃。”領隊沒有過多廢話,執行部對那些敢於摸他們虎須的家夥一向沒多少憐憫,當然,也沒有多少耐心。

彭!

在領隊的命令下,隊員手中的槍械噴發出死亡的火焰,黃銅彈頭飛出,穿過了女孩的身體,掉落在沙地上。

但預想中鮮血四濺的場麵並未出現,槍彈隻是穿越了女孩的身體,卻沒有帶出一絲血肉。

一陣微風吹過,女孩消失在幾人麵前,好像從來不存在一般。

領隊的專員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拿起通訊設備,向總部報告道:“目標消失,重複一遍,目標消失!”

執行部那到處都是屏幕的總部內,施耐德正在觀看著專員們傳回的影響,目光落在路梨的臉上愣了一愣:“那是,陳墨童?”

“頭發顏色不太一樣,”旁邊的專員回答道:“而且陳墨童已經在兩個星期前離開了學院,暫未找到回歸記錄。”

“把記錄發給加圖索家族,讓他們去查。”施耐德揮揮手,把爛攤子交了出去,現在執行部壓力很大,許多專員都在外執行任務,沒那麽多時間調查情況。

又整理了下衣物,對旁邊的人說道:“再派一隊專員到生態區,找到這個女孩,然後……殺了她。”

“我們遭到襲擊,重複,我們遭到襲擊!”

就在施耐德稍稍鬆懈的間隙,從通訊中,傳來了專員們的疾呼,隨身佩戴的攝像頭不斷晃動著,隨後歸於黑暗。

黑暗在屏幕上蔓延,開始是一個,之後三個,不過幾秒鍾,六位前往生態區的專員隨身攝像頭都黑了下來,讓眾人心中一緊。

“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麽?”施耐德喃喃自語道。

……

下方,通過幻影躲藏起來的路梨繞著專員們轉圈圈,有道是退一步越想越氣,女孩本來就在沙漠裏亂逛了快一個小時,晚飯都沒有吃,看到對方射出實彈,自然也不想再和他們玩下去了。

“你記住,要是遇到壞人,就把他們埋進沙地裏。”

這是當年安德交給女孩的生活小妙招,在這一刻得以被女孩用出,沙地凹陷下去,將六人小隊吞沒,小手一揮,沙塵歸位,將幾人埋入沙地裏,隻留出一個腦袋在外頭。

“這樣,他們就能安靜地聽你說話了。”

當時,龐大的黃銅龍這樣說道。

看著自己的成果,路梨滿意地點了點頭,現出身形說道:“沙子很軟,所以,請不要亂動。”

話畢,她的身影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執行部的小隊在沙裏麵麵相覷。

“剛才應該說些帥氣一點的話才對。”

路梨心裏這樣想到,可惜她不是凱撒,沒法厚著臉皮在眾目睽睽下講中二宣言。

“打敗你們的,是我路梨噠!”

女孩走到一邊,現出身形,學著動漫裏的姿勢,擺出一份凶狠的表情,隨之而來的,是她肚子裏的一聲:

咕嚕嚕……

就在這時,從邊上的沙丘後,傳來了路明非的聲音:“師兄,應該就是這邊,EVA發來的定位就在沙丘後麵。”

兩人爬上沙丘,居高臨下地看到了正在擺出中二姿勢的路梨,三人就這樣對視著,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旋即,路明非從山丘上滑下來,笑嘻嘻地打破了這種氛圍。

“啊哈哈哈,老妹好久不見,你知道不,出大事了,咱們得趕快跑路了。”

路明非尬笑著,由於事情突然,加上時間緊迫,他的話多少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聽得路梨一頭霧水。

“啊?……”

女孩張了張嘴,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她的小腦瓜上,還未反應過來,就又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遠處,沙塵飛揚,穿著黑西裝的專員向三人衝來。

彭!

一枚狙擊槍彈直指女孩的頭顱,但早在聽到腳步聲的那一刻,路梨已經不在原位。

啪!

子彈落在沙地上,留下深深的凹陷,麵對曾經的同僚,路明非與楚子航無奈地舉起了武器。

“發現路明非,楚子航,請求指示!”其中一位專員拿出對講機,向總部匯報道,而回答他的,隻有施耐德那冷漠的聲音:

“殺!”

“真絕情啊,老師,”楚子航將刀對準專員手上的對講機:“可惜,你什麽都不懂。”

“是嘛,我確實不懂,你們作為學院培養的精英,為何要背叛學院。”施耐德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濃重的氣音,楚子航甚至能夠想到他脖子上的軟管一動一動的樣子。

刹!

就在這一個瞬間,施耐德話音未落的瞬間,楚子航與路明非動了。

深知執行部作風的楚子航沒有留手,一出手便奔著對方的脖頸而去,另外一邊的路明非則溫柔許多,隻是頂著盾,將專員們撞飛出去。

但這種軟綿綿的攻擊,對久經戰陣的執行部專員來說,簡直就像是撓癢癢一般,隻是一個瞬間,路明非就被壓倒在地上,七八把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我們抓到路明非了,”專員壓在路明非背上,卻看到了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小子,你笑什麽?”

路明非幹咳了兩聲:

“嗬,大叔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可是三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