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幅場景,路明非砸吧了下嘴唇,洞口外是一個有些陡峭的斜坡,路明非試探了幾下,覺得應該能滑下去。

正想要動作,零拉住了他的衣角:“先別下去,一起行動。”

“額,我覺得好像找到不得了的東西了。”芬格爾遲疑的聲音傳來,路明非壓下了前去探索的想法,轉身與零一同回到了室內,芬格爾手中拿著一個小本子,正在翻閱著什麽。

“我在一個白大褂裏頭找到了這個,是個隨身的筆記本。”芬格爾翻開筆記本黑色的封皮,露出裏頭泛黃的紙頁,上麵用德文記錄著什麽東西,文字排列得十分整齊。

一看就是語文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學生。

“一位醫生的筆記本,上頭有些隨筆之類的東西。”芬格爾指著第一頁上的幾個字母說道:“舍爾夫·裏希特,這是他的名字。”

說罷芬格爾翻開後一頁,人類腎髒的解剖圖被畫在書頁上,舍爾夫醫生的素描功底不弱,甚至給解剖圖加上了陰影。

“我剛才看過,前頭都是些沒什麽用的圖畫,還有幾首很爛的小詩,大海啊你全是水什麽的。”

芬格爾快言快語地說著,手上的動作卻很輕,生怕損毀了手中的筆記。

“但後麵,這家夥開始寫起日記了,我念給你們聽,一九四四年八月十日……”

一九四四年八月十日:

來到這間地下研究室已經快三個月,研究已經逐漸陷入瓶頸。

我們在這深不見底的地下挖出了許多東西,這些東西的存在意味著世界並非那樣完美而和諧,而是有著某種未知的力量存在。

我以前從來不寫日記,但這次我覺得應該把這些東西記錄下來,無論是為了我,又或是為了元首。

在我們之上,是一棟華麗的莊園,我不知道為何我們沒有占據那裏作為實驗室,但私下裏,我們都說那裏有著恐怖的詛咒。

是的,這裏絕對是一片被詛咒的土地,完全不科學的爆炸殘骸一個接著一個地被發掘出來,那些枯枝的形態結構完全違背了生物學規律,而那次爆炸的成因……

我們一無所知。

但這一切與我都沒什麽關係,作為隨軍醫生,我的任務隻是在那些科學家們疲憊時給他們開上一劑柏飛丁。

……

芬格爾緩了口氣,翻過舍爾夫的日記,小本中的記錄有些零碎,在那篇日記之後是幾張細胞的顯微鏡圖,又跟著舍爾夫無聊時寫的小詩和笑話,直到翻過了兩三頁,才看到了下一篇日記。

……

一九四四年九月二十一日:

研究徹底陷入了停滯,我也終於有機會來寫日記了。

施密特先生最近用藥的計量越來越大,他心中焦慮,隻能靠著藥物緩解。

柏飛丁在提神醒腦上確實很好用,從柏林寄來的物資裏還有新藥,今天我把它們一並開給了施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