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青樓,居然喝醉酒,還跟人家姑娘一夜風流,第二日醒來,卻不見姑娘蹤影,隻有自己臉上的那隻奇醜無比的烏龜……每次想到這個,容宣都覺得鬱悶無比,所以在心裏,他是刻意選擇遺忘的。

如今,風瑾卻偏偏又提起,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怎麽?可是說中你心事了?”容宣越是不好意思,風瑾越是笑的大聲。

容宣一向規規矩矩,從不涉身風月場所,又哪及風瑾,向來在花叢慣了,各個有名的青樓,到處都有風瑾的蹤跡,這個,也是容宣最不明白的地方。

照說,風瑾這樣才貌雙全的男子,完全不需要進出這種場所,也自有大把的美女青睞,偏偏這人行事風格總異於常人。

不過,風瑾這樣一提,容宣腦子裏忽然閃過一絲訊息,卻又馬上消失了,好像有些被他遺忘的畫麵出現,卻不是很清晰的樣子。

“要不要考慮回來……”容宣換了一個話題。

風瑾這樣來去自由,不受任何約束的生活,容宣實在是各種的羨慕嫉妒恨,總想著要說服風瑾,讓他也嚐嚐如今自己過的生活,偏偏話才剛開了頭,就被果斷的打斷。

“當年若不是你在皇上麵前周旋,我自然也沒有現在這樣瀟灑自如的機會,也正因如此,我才願意來你府上給你調教兩個小鬼頭,至於當官一事。”風瑾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容宣,臉上的笑意也是很詭異,“沒得談!”

容宣早料到風瑾沒有這麽容易放棄原則,自然也沒持太大希望,如今得到這答案,倒也沒覺得有多意外。

“你府上那個叫如月姑娘,不錯!”風瑾就是風瑾,三句話說來,總離不了女人。

容宣臉上的表情忽然有些僵硬,這已經是今日第二次,風瑾提起到如月這個名字,他不過幾日沒在府裏,難道這二人就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想到這個,容宣臉色越發陰沉。

雖然有夜色照著,看不真切,但風瑾還是感受到容宣心裏上的變化。

風瑾不再說話,拿出自己腰間的長笛,對著月亮徑自吹奏起來。

西苑裏,梁君兒才安撫好小寶小貝睡下,就聽到外麵一陣很是清雅的笛聲,好像是從王府後院的方向傳來。

在宣親王府生活了半年餘,梁君兒自然知道容宣平日裏沒有這樣的雅興,也從來沒看到他有佩戴過笛子什麽的,聽說那個叫風瑾的今天留在王府沒有離開,難道是他?

梁君兒心裏暗自思忖著,卻礙於夜色已深,而且後院那可是容宣的地盤,所以,她還是少惹事的好。於是,關了門,躺在床-上,可是那笛聲就像長了腳似的,盡往她心窩子裏鑽,愣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好久,才漸漸入夢。

古有踏雪尋梅,夢裏,梁君兒卻是循著笛音一路找去……在一個茶花盛開的地方,有一個背影很像是容宣的人遠遠在那,那笛聲正是從他那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