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找過去的時候,那戶人家早搬家了,聽說,自從那家的女人死後,男人就整天嗜賭如命,最後,還賣了女兒去妓院……”

是徐總管的聲音,聽的出來,很是悲傷,梁君兒正在暗自傷懷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她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敲門。

“奴婢如月,給王爺送了剛沏的新茶過來!”

“進來!”冷冷的聲音,口氣不是很好,好像因為此時被人打擾,而心生不悅。

梁君兒應聲進門,明顯感覺到,自從她敲門進去,始終有雙眼睛一直盯著她。梁君兒卻是始終低著頭,安靜的做著自己本分的事情,放下東西,正準備退下的時候,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叫如月?!”

一句話,倒是把梁君兒給問糊塗了。

“是,奴婢名叫如月!”

“你是賣身葬父才進了宣親王府?”

梁君兒頓時緊張起來,好端端的,容宣怎會問到當日進府之事?莫不是,他們剛剛所說的……

“是,奴婢幸得徐總管好心相助,才得以安葬家父。”小心謹慎的回答著,生怕一不小心露出破綻。

“你父女二人可是本地人士?”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梁君兒,從頭到尾仔細的打量著,好似要將她看個究竟。

“奴婢是臨縣人士,隨父逃難至此,本是要投奔親戚,卻不料……”先是規規矩矩的行個禮,梁君兒把入府前對徐總管說過的話,此時一字不差的再對容宣說了一遍。

莫說梁君兒,徐總管此時也糊塗了,不知容宣問如月這些問題作甚?

梁君兒正思索著他若是繼續問下去時,要如何應答,容宣又忽然讓她下去。

“好了,先下去!”

“是,奴婢告退!”

容宣的眼睛自從梁君兒進來,到她退下,始終是冷眼盯著。

方才這丫頭許是聽到了一些話,若不是容宣察覺到門外有人,這丫頭怕是還要繼續偷聽下去。那些沒有由來的問題,容宣一來是故意試探梁君兒,想要探探她的虛實;二來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因為徐總管特別的眷顧,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眼見梁君兒退下,書房四周再次安靜下來。

容宣這才揮手示意徐總管,讓他繼續剛剛的話。

聽完徐總管的匯報,容宣緊皺的雙眉,才稍稍紓解開來。

一雙大手輕輕一揮,牆上的字畫應聲落下,徐總管趕緊上前撿起字畫,雙手呈至容宣麵前。

後者則接過字畫,輕輕扭開畫軸上的開關,從裏麵取出一張早已發黃的紙卷,轉交給徐總管。

“徐伯,這上麵所記載的姓名,皆是當初參加徐家滅門慘案的,是時候了,你看是要親自動手,還是……”

“此事,還是老奴親自去的好,此仇若是報了之後,老奴還望王爺能準許,讓老奴回老家一趟,也好拜祭徐家的各位亡靈。”雙手接過此卷,緊緊握成拳狀,因心中無比的憤怒,手指關節也發出咯咯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