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著眼睛看他,“如果不是錦淵的寶貝,你以為你能這麽快活蹦亂跳?你看看你的腿,筋脈之傷怎麽也要一段時日的修養,你根本走不到那邊。wWw.QUAbEn-XIAoShUo.COm”

“我可以拄拐。”他撐著床板坐了起來,“我現在精神很好,一定能幫上忙的。”

被子,從他的胸口滑落,露出瘦弱的肩頭和雪白的肌膚,輕攏在他的腰間。

那道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紅紅的血印還在訴說當初的驚心動魄,我若是晚上一步,那槍可能就不是留下這麽一個傷口了。

他艱難的動著,屁股一點一點往床下扭去,看著他的固執,我被壓抑的怒火徹底升了起來。

“唰!”我把被子一掀,讓他整個身體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氣中,全身上下唯一的遮掩,就是大腿處那被棉布包裹著的傷口,其他地方一覽無餘,漂亮而幹淨。

夏天真是個好季節,我不用擔憂他會凍著冷著。

凝著嗓音,冷冷的開口,“去吧,我不攔你,有本事你就這麽走出去。”

他低頭看看自己,又扭頭看看我,再低頭看看自己,眨眨眼睛,“為什麽會這樣?”

“你兩處傷口,我不扯掉怎麽給你療傷?”我說的義正言辭,表情也是涼涼的,眼睛卻是上下看,再上下看,生怕晚了一步就沒的看一樣。

他的手撓撓自己的頭,慢慢的扯過被子,一點一點擋著自己的身體,直至連頭都裹了起來,“那我的傷,也是你的軍醫包紮的?”

“原來你還是知道男女有別的啊?”我調侃著,嘴角不由的往上翹了起來,“你還記得昨天你對我的軍醫說了什麽嗎?”

被子左右動了動,又忽然上下動了動,“好像,好像記得一點點。”

“你把我的軍醫都哄了出去,你的傷是我裹的。”我看到被子裏的人整個縮了起來,腦袋埋的更低了。

我輕笑著,把被子扯了扯,露出他的腦袋,“那你記得昨天對我說了什麽嗎?”

這一次,他給我的是完全僵硬,呆滯,木訥的表情,仿佛是睜著眼睛昏過去了一般。

我的手指點著他的唇,看到他的唇瓣有些幹裂,取過身邊的水杯送到他的唇邊,“別給我裝傻,你既然記得對軍醫說男女授受不親,就一定記得對我說了什麽。”

他埋頭啜飲著水,整個腦袋都仿佛浸到了碗裏一樣,就是不肯抬起頭,咕嘟咕嘟喝著,把我一個人晾在一旁。

不再勉強他,我把被子掀起一個角,露出他受傷的那條腿,極其小心的解著繃帶,“我給你換藥,一會再讓人給你送碗粥來,好不好?”

他不吭聲,隻是埋頭喝著,微微的點了下頭。

我的手,明顯感覺到,在觸碰著他的肌膚時,他的緊繃和下意識的瑟縮。

尷尬的氣氛,遮掩不住我心頭小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