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仿佛有無數根針紮入我的筋脈中,將它們一根根的挑出來,然後撕扯拉拽,內腑中更是仿佛被攪拌過的蛋黃,散成了一片,丹田一片混沌。WWw。QUanbEn-xIAoShUo。COm

在這樣的疼痛中,我昏昏沉沉,時睡時醒,醒也睜不開眼,睡也不能在疼痛中完全的睡過去,身上也是一陣冷一陣熱,一會猶如在冰窖,一會又猶如在火爐。

慢慢的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漆黑,高高的一個狹小窗子透著外麵幾點稀疏的星光,深秋入冬的冷風從窗口灌入,吹開窗口破爛的油紙,象鬼嘯一樣淒厲。

身下是潮濕的泥土地,泛起陣陣的泥腥氣,透過衣衫,直接沁透入骨。

冷,冷的肌膚上泛起了雞皮疙瘩,冷的我情不自禁的哆嗦,習慣性的運功抵禦寒冷的侵襲。

“礙…”一聲低呼,我的內腑再一次被攪動,揉成了一團,疼的我眼冒金星,忍不住的低呼出聲。

應該是被禁製的手法點了吧,我的丹田之中所有的氣息都凝結成了石頭一樣動彈不得,我這一運氣,禁製反噬,讓我本就傷重的身體又一次遭受了衝擊,整個人瑟縮了一下,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

沒有了內功,就沒有辦法抵禦深夜的寒冷,對內功的依賴讓我習慣穿的很少,而現在這薄薄的衣衫卻失去了任何保暖的作用。

沒有了內功,這漆黑的屋子我適應了好久才勉強看清楚,一堆幹草,胡亂堆在一起的樹枝,顯然這是一間柴房。

柴房配我這個階下囚,倒是非常的合適。

手,軟的不象是我自己的,用盡了力氣,才抬動少許,這是筋脈嚴重受傷的後果,可惜我丹田被製,就是想療傷也是不可能了。

看看不遠處的草堆,我索性眼睛一閉,整個身體縮成團滾動著,在震動的疼痛中忍耐,身體和地麵的摩擦與丹田的疼相比而言,倒沒有了感覺。

躺在了草堆下,我胳膊肘蹭著地麵,艱難的抬了抬頭,盡在咫尺的草垛,我卻怎麽也抬不起上半身,靠不上去。

身體動不了,我慢慢的扒拉著草堆,將豎著草堆推滿了地,再艱難的滾到草堆上。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的身下不再是冷硬的地麵,雖然草堆散發著黴味,雖然破敗的窗戶裏依舊吹入凜冽的寒風,我卻已是平靜,伸手入懷想要尋找些治療內傷的藥。

手空空的進去,艱難的摸索後又空空的出來。

懷中所有藥瓶、藥囊、藥丸全部都被搜了個幹幹淨淨,連根毛都沒給我留下,袖子的暗袋,腰帶的隱囊也被摸幹淨,還真是洗劫,比水洗過還幹淨。

沒有藥,我的傷看來暫時是沒辦法了,我索性癱軟在草堆上,呼呼喘著氣,閉目想著之前的種種。

“吱呀……”木門被推開,星光的背景中,高大的人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影子拉長著,延伸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