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再次輕輕叫了她一聲,“你就寧可出現血肉相搏也不願意將往事一筆帶過嗎?”
“一筆帶過?”她冷笑著,“真是笑話,剛才還在口口聲聲二十五年前的事,現在和我說什麽一筆帶過?事情做了,就永遠不可能回到當初!”
我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有些事情在心裏紮了根,就很難改變,有些人可以說,忘掉過去,有些人則不能。wWw!qUAnbEn-xIaosHuo!COm
越是在意的,越是不可能放下,越是記掛久久的,越是無法忘懷。
這是人性的悲哀,還是感情的依托?
看著她時,忍不住的露出同情的表情。
追逐心目中想要的東西沒有錯,可是為了這東西讓自己夫離子散,眾叛親離,那這種執著還有必要嗎?
隻是她已經不耐煩看我的表情,衣袖飛舞著,掌心拍向我的麵門,狂猛的掌心之氣撲麵而來。
我再次揉身而上,兩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錯著,隻是這一次,我所麵對的,既不是‘嗜血烈陽掌’也不是‘寒冰攝魄掌’,而是當初在來神族路上那個黑衣人的完全針對神族的克製招式。
當初的一籌莫展再出現,我剛伸手,勁風還在空中,她的手指已經點了過來,半路劫向我的筋脈,逼的我不得不撤掌。
才變招,手上剛剛捏出掌法的雛形,她的手已經直接將我所有的進攻全部封堵住了,傷不了我,卻讓我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這樣下去,兩個人是完全的纏鬥,拖拖拉拉的打鬥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打完,她雖然能預料到我的出招,雖然能中途讓我無法發揮最大的功力,但是她也不算完全的克製,畢竟神族流傳下來的武學靠一個人的能力是無法破解的。
“我不明白,為什麽莫滄溟會這麽忠心於你。”我忽然開口了,“當日小樹林的人是你我想莫滄溟一定知道,可是他願意挨你一劍,甚至做好了我拋棄他獨自一人趕來神族的準備,可是他的傷如果不是我執意的留下是否真的能扛過去?他是你唯一的徒弟,一心為你掩飾那麽多,你居然下得去手?還有‘殺手堂’那一次,你被我刺中手臂,居然拿自己的徒弟來頂替,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刺得下手,你教他武功是有恩,隻是恩情大到要人家拿命來還!”
我從不覺得自己對那個男人有什麽好感,也不認為他有什麽地方值得我說話,隻是在剛才我與任靈羽錯身而過的瞬間,我看到了莫滄溟眼中的傷痛。
那一抹無所適從,那一瞬間的悲哀,從那雙眼瞳中毫無遮掩的透露出,竟然讓我有片刻的難受。
越是強硬的人,越是在脆弱的瞬間讓人心疼,或許這就是他讓我忍不住說出這樣話的原因。
在我眼中的莫滄溟,是冷硬而狂妄的,從不低頭,從不認錯,也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與同情,這樣的心思行為與我何其相像,我幾乎不用去猜測就能理解他很多的堅持與糾結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