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樓,內室裏收藏了各種各樣的樂器,外室是寬敞的學堂,陳列了低矮的案幾,竹席坐墊。
開了窗戶,室內頓時明亮起來,吹來了一陣和煦的涼風,掛住牆壁的古畫霎時生動起來。
“都坐吧,有些塵埃,吹一吹就好了。”巫玥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雞毛掃,把屬於老師的座位掃幹淨,然後舒適的坐在竹席墊子上。
穹影在離講台很遠的位置,黑色的袍袖揮了揮,塵埃長了翅膀似的,順著窗戶飄散而去。
鳳非離在穹影不遠處,僅相隔了兩個位置,取出帕子把塵埃拭擦去。
這下,景皓糾結了,寒月同學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他想坐到她不遠處的位置,但被鳳非離坐了,若他直接坐到她旁邊的位置,又怕她不喜歡。
“東方同學,你坐到這兒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對音律的造詣不深,我要特別教導你。”巫玥指了指前麵較近的座位,順便扔給景皓雞毛掃,讓他自己打掃。
“啊?”景皓看了看穹影,不情不願地坐到前麵去。
“同學們都坐好了,那為師就開始講課。”幸好學生不少於三個,不然‘同學們’這個詞就說不出。
“樂可以陶冶人的心性,若心性已亂,則一切亂,一切由心生,又有言,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
巫玥說得有模有樣,如炮珠一般滔滔不盡一個時辰,連水都不用喝。
景皓有些發愣地看著巫玥,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在朝陽城的時候也有上學堂,但先生的語速很緩慢,時而停頓。
鳳非離貌似十分認真地聽課,正襟危坐,目不斜視,顯然,他的耐性十分好,可以如僧人打坐一般,靜坐一個時辰。
穹影懶懶地撐著頭,微微側頭看著窗外,似是心不在焉,又似是在沉思。
“聽明白了沒有?”巫玥拍了拍桌子,他說得口幹舌燥,這三人像呆頭鵝一般。
“呃,明白一點。”景皓有些迷糊地點了點頭,為什麽巫玥僅衝著他說話,又不衝著鳳非離說。
“既然東方同學都明白,那麽非離同學和寒月同學就更不在話下,如此,就到藏音室選取樂器。”話畢,巫玥站起來鬆了鬆筋骨,坐了這麽久,腿都酸了,講課也不是件輕鬆的差事。
“巫玥,我們要學什麽樂器?”景皓問道,他對樂器一竅不通。
“各位喜歡什麽樂器,擅長什麽樂器就選什麽樂器,對於各種樂器,為師說不上全部精通,但也略懂一點。”巫玥一邊說一邊取出鑰匙打開藏音室的門。
藏音室裏陳列了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樂器,用絲布蓋上,上麵貼有樂器的標簽。
巫玥看了看鳳非離腰間的碧玉簫,說道:“非離同學,我看你那支碧玉簫是世間罕有的好簫,你不用再選樂器了吧。”
“巫玥導師過獎了,我還想學習其他樂器。”鳳非離淺笑說道。
“非離同學果然是勤奮好學的好學生,為師甚感欣慰。”巫玥一副欣慰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