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差點打翻了,灑落了小許滾燙的茶水在他手上,他渾然無知,手僵硬地沏茶,茶葉好像下多了。
穹影秀眉一皺,他的反應太激烈了,他從未曾打翻過茶。
“不奇怪?我讓你一個男子做這些事情,我是不是很不知廉恥?辱沒了你?如實回答。”她的語氣陰沉下來,像暴風雪的前兆。
“不是。”夜宸臉色一白,連聲音也十分蒼白,她為什麽要這樣說?
“不是?那你是怎麽認為?”她的聲音透著一絲詭魅,還有幾分戲謔,顯然,她稍微滿意他的回答。
夜宸微微一僵,有些失措,若她生氣,不僅僅是有怒氣那麽簡單,還會有一種冰冷妖異的氣息,但她的怒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遲疑了一下,他緩緩說道:“主人,夜宸能為主人做這些瑣事,是夜宸之幸。”
“幸?沒有人會如此認為。”穹影似笑非笑,深邃的鳳眸更幽深,深不見底,看不清她是喜是怒。
夜宸不解地看著她,指尖冰冷,心底泛起寒意,這話是什麽意思?
衣角微動,穹影起身向內室走去,沒有人無欲無求,那和死去有什麽區別,不怕死的人,她不喜歡。
紗幕似乎看到它的主人來,輕盈的翅膀輕輕地揚起,待主人進去後又落下。
隔著一道紗幕,他隻看見一道模糊的影子,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屏風後。
茶,又再次涼掉,一桌狼藉。
他收拾好茶具,輕聲地出了房間,心已亂,無法再靜心沏茶。
…………
第二天一大清早,巫玥又在庭院裏喊人去上課,教室還是在樓閣,不過這次是在三層,棋。
“想必同學們都會對弈,隻是精不精湛而已,要提高棋藝,就要常與人博弈,所以,今天早上的安排,非離同學和東方同學一組,為師和寒月同學一組,現在到棋室去。”巫玥拍案,今天他一定要和寒月同學說上兩句話。
“巫玥,我有異議!你和鳳非離的棋藝一定十分精湛,實力懸殊,這樣的博弈還有什麽意思?”景皓氣得小臉鼓鼓的,巫玥一定是故意這樣安排。
“東方同學,這個問題提得好,但是,就是因為我和非離同學棋藝略勝一籌,這才可以指導你和寒月同學,現在,不得有異議!”巫玥拍了拍桌子,連這個笨小孩也要和他做對,還是寒月同學可愛。
鳳非離也不怎麽滿意這個安排,首先,東方景皓對他有敵意,其次,他倒想和她對弈一場。
到了棋室,兩兩相對而坐,擺好棋盤後,便開始對弈。
“寒月同學,你要黑子還是白子?”巫玥笑得比外麵的陽光還要燦爛,寒月同學的眼睛好看極了,要是她笑起來一定更好看。
“黑子。”穹影目光一淩,冰冷地打斷了巫玥的想入非非,她從沒見過這麽呱噪的男子。
“呃,寒月同學,你有什麽不滿我的可以直接說,但不要這樣看我。”巫玥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那一眼確實把他的心凍結了,到現在還是冰冷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