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和彩衣渾身僵硬,手裏緊緊地攥著馬鞭,她們從沒見過尊主如此生氣。
而另一邊的侍衛,個個戰戰兢兢,殿下生氣了,而且還是很生氣。
兩股低氣壓碰撞,要不就互不相讓,結怨收場,要不就其中一方退讓。
赫連玖歌怒極了,僅存一絲理智,若他用武力強行把她留下,她必定生氣,他也不可能囚禁她,並且,即使用武力,也未必能把她留下。
若她告訴他去哪裏,他會放她走,反正假期隻有一個月,她總會回去的。
可是就這樣放她走,他又不甘心,她無視他,把他的驕傲踐踏,他不能容忍。
“穹影,若你告訴我你去哪裏,我就放你走。”他盡量把語氣軟下來,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度。
“嗬嗬,赫連玖歌,我本念你無理取鬧而不和你計較,但鬧得太過了,就不可愛了,惹人不喜歡。”穹影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冷魅之色更甚了。
無理取鬧?赫連玖歌劍眉一皺,他在她眼中隻是無理取鬧?他不知該生氣還是可笑,這世上大概隻有她一人這樣說他。
他並不想和她鬧僵,更不想聽到她那冷漠冷魅的語氣,為什麽她一定要獨斷獨行,不顧及他半分?
“穹影,你就如此的任性,難道不能和我好好談麽?”
“任性?”穹影輕笑了兩聲,她隻隨性,“你我無話可談,若你還是要攔路的,休怪我不客氣。”
“你如此任性,也休怪我不客氣!”赫連玖歌怒道,黑眸裏的邪肆之色若隱若現,她從來沒跟他客氣過,他也不需要客氣!
空氣凝結成冰霜,仿佛一觸碰就化作鋒利的冰錐。
在赫連玖歌的示意下,兩排侍衛迅速把黑木馬車包圍。
“穹影,別逼我,留下來不好麽?”赫連玖歌一字一句地說道,麵如寒霜,他在極力隱忍。
凝固的空氣仿佛龜裂開了一條小縫,寒意逼人,黑色的車簾輕輕地飄動了一下。
“羅衣,彩衣,看著辦吧。”馬車內傳出一道極輕的聲音,卻如寒雪般,砸在人的心頭,。
“屬下遵命。”二人點頭,恭敬地說道,然後下了馬車,亮出武器。
周圍的侍衛立刻警惕起來,他們見識過這兩位少女的實力,不容小覷。
驀地,吹來了一陣極輕地寒風,空氣破裂了,化作無數冰淩,如雨箭般飛出。
藍色袍袖一揮,帶著淩厲的怒意,擋開了來勢洶洶的冰淩,冰淩瞬間化作水珠。
“穹影,難道你一定要和我動手?”他竭力地說道,拳頭微微攥緊,手背上青筋暴露,噴薄的冰寒和怒意讓侍衛們心驚膽戰。
黑色的車簾無風自起,一道小小的黑色身影如蛟龍般飛出,穩穩地落在他對麵的遠處,在侍衛的包圍之外,不近不遠,卻給人感覺很遠,遙不可及。
她迎風而立,尊貴非凡,衣袂飄飄,唯我獨尊,沒有一片雪花敢落到她身上,生怕觸怒了她。
赫連玖歌看著她的側影,黑眸又陰沉了幾分,她就是如此的高傲,目空一切,甚至不屑於正麵對著他,她看他的目光不是正眼,僅僅是眼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