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玖歌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然以她的性子，不僅是鬧翻，刀劍相向也說不定。
“那女子究竟是什麽人？”赫連岸問道。
“……我喜歡的人。”玖歌直言，若非要說她的身份，他隻知道她是閻殿的人。
閻殿一向神秘，至於她還有什麽親人，他一概不知，這也讓他甚為挫敗。
聞言，赫連岸眉頭皺得更甚了，歌兒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也並非反對，但如果那女子會迷惑歌兒，或是別有所圖，那就另當別論。
“父王，你肯定禁術隻在我赫連一族存在？”玖歌忽然問道。
“當然，怎麽了？”赫連岸看了看玖歌，歌兒問這個問題已經不下五遍了，必定是有事隱瞞。
“沒有流傳出去，外人不可能知道？”玖歌仍然不能放心。
“當然，或許隻有光明殿老一輩的知道，但光明殿絕對沒有完整的修煉之法，並且被視為禁術，光明殿不可能傳出去。”
“好吧，我先走了。”玖歌不願多說，又急急離開。
赫連岸看了看走遠了的玖歌，目光深沉。
…………
入夜，山邊的夜色寂靜極了，明亮的月色散落在積雪上，鍍上了一層冷清的銀白色。
沿著山間，一前一後的足跡往山上延伸而去。
清晰的足跡，朦朧的月色，寧靜的心緒。
來到山頂，最高處是懸崖，可見夜空星光點點，月色似乎觸手可及。
二人站在懸崖上，夜風揚起衣袂和發絲，在雪地上落下飄舞的影子。
“夜宸，過來。”
夜宸愕然，然後走到她身邊，他的目光大概僅限於她的背影，此刻竟不知看哪裏。
“在這裏你能看到什麽？”穹影看著遠處的天際，問道。
聞言，夜宸認真地掃視了一遍，沉寂的眼睛泛不起半點漣漪。
映入他眼中的不是燈火，不是星辰，仿佛隻是一片沒有光亮的黑夜。
在這裏不僅可以看到璀璨的星空，還可以縱觀寧都的一切。
遠遠看去，星星點點，萬家燈火，仿佛延伸到天際。
還可看得寧都中心的王宮，巍峨壯觀，莊嚴肅穆，金碧輝煌。
重重疊疊的殿宇，美輪美奐，閃爍的宮燈就像夜裏的明珠，是南旭最為閃耀的明珠。
“看到很多，看不見盡頭。”夜宸遲疑了一會，說道。
“最讓你矚目的是什麽？”穹影又問道。
夜宸默然，他本就不善言辭，此刻竟不知如何作答。
最讓人矚目的不是寧都，不是王宮，不是夜空，而是他身邊的她，有她的地方，一切都會黯然失色，隻剩下她的身影。
沒有她的地方，大概連黑暗都沒有，隻有一片空白。
“是天邊的月亮。”夜宸看著天邊的半月，他用了折衷的回答，舉世矚目，眾星捧月，怎不耀眼？
“它永遠都掛在天空，遙不可及，這種虛無的東西，有什麽值得矚目？”穹影輕笑了兩聲，這世間有什麽值得矚目？
夜宸欲言又止，明月太矚目了，太虛無了，所以才遙不可及，隻有星辰才能伴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