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欲言又止,幾度想開口,卻又不知如何說,看著不見盡頭的街道,突然想把路再延長一些。
“有什麽話可以直說。”倒是穹影先說話了,她不喜歡吞吞吐吐的人。
“這幾年你去哪裏了?”南宮辰左思右想後才問道。
“閑遊。”穹影蹙額,果然比巫玥還要無聊。
“去哪裏閑遊了?”南宮辰還在糾結中,鍥而不舍地問道。
“沒必要向你交待。”穹影冷著臉,毫無語調地說道。
南宮辰啞言,心中悵然若失,他已經和她沒關係了?是她本性如此,還是僅僅不想告訴他。
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的今天,他依舊沒有看懂過她,相反地,她已經猜透了他。
“天色不早了,先告辭。”穹影忽然停下來。
“慢著,我還沒說完,再走一段路,就到前麵那棵掛滿紅繩的樹。”南宮辰指了指前麵,十分誠懇地說道。
“好,請說。”穹影的腳步稍快了些。
“以後你會去哪裏?”南宮辰問道,這才是他急切想知道的。
“抱歉,無可奉告。”她的語氣淡淡的,即使是拒絕的話,也說得極為風度。
“如果你不告訴,我怎麽找到無心?”南宮辰神色黯然。
“那是你的事情。”穹影淡道。
南宮辰啞言,那是他的事情,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不論是無心,還是寒月穹影,他都害怕失去,一個是妹妹,一個是未婚妻,或許已經失去了,但他想找回,一定要找回!
和他有婚約的是東方紫涵,他喜歡的是寒月穹影,她們又是同一人,本是恰恰好的,卻也是一道鴻溝。
若她否認紫涵的身份,那麽婚約便不存在,並且她身邊的男子,每一個都優秀無比,赫連玖歌,鳳非離,身份神秘的巫玥,甚至連那寒月傾君對她也並非姐弟情。
“寒月穹影,我該叫你什麽好?穹影,還是紫涵?”他忽然問道。
“嗬嗬,我想都不必。”穹影大笑起來,一般人都會暗地裏叫她鬼王。
“什麽意思?”南宮辰愕然,她說不必,卻又不是生氣,甚至還笑得、愉悅?
“別管什麽意思,就快到那樹,時間不多。”穹影好心地提醒。
聽此,南宮辰反而沒有說話,甚至遲疑了好半晌,衣袖下的手緊張地搓著。
眼看就快到那棵姻緣樹,樹上係著紅繩,掛滿了紅色小木牌,格外奪目,全都是白色一片,唯獨它是紅色的。
“我們的婚約,你還承認麽?”南宮辰側頭看著她,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問道。
“你不是已經退婚了?我承不承認又如何?”
紅樹下,穹影停下來,笑得雲淡風輕地反問。
無論麵對任何人,即使她極度不耐煩,甚至是討厭,也不會明顯地表現出來,這是她的風度。
她有些討厭南宮辰,大概是因為她連續兩次被退婚的原因。
雖然她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連那位素未謀麵的未婚夫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但她始終是有些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