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辦得到又如何?辦不到的是你,你太天真了,難道你要把所有青嵐都殺了?”秋桐說道,傾君的心太大了,加之太偏激了,遲早都會萬劫不複。

“是!把他們殺了又如何!”傾君眼中殺意昭然,威脅到他的事物都要毀掉!

“你這又是何苦呢?即使有了青嵐,主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縱容你,你依舊是閻殿的少主,你還有什麽不滿的?又何必多此一舉。”秋桐奉告說道,語畢便走了,傾君不聽勸告,她也沒辦法。

傾君語塞,何苦?有什麽不滿?他不知道,但他就是心裏不舒服!看不得她對夜宸好,對無心好,對任何人好,她應該隻對他好!

開始時,他就覺得她看的不是他,或許他隻是替代品,但他不介意,反而樂意至極,演繹一個替身,對他來說很簡單。

他要的是實力和權勢,她能幫到他。

她要的是寄托,甚至隻是一種視覺,他的容貌能滿足她。

一切都隻是互為利用而已。

但不知從何時起,他有些厭惡當替身,因為替身很容易就被替換掉。

所以,他改變主意了,她和他是同一類人,有著同樣狠絕殘忍、冰冷無情的心,他們應該是並肩而立,沒有人可以插足!

…………

入夜,行宮籠罩在夜幕裏,夜空漆黑,飄起了細雪,格外的寒冷。

西隅閣,空無一人,也無半點燭光。

傾君的氣息變得妖異起來,陰冷至極,暗紅色的袍袖一揮,前院的梅花全部變成殘花,隨著細雪飄零。

拖著沉重的步伐出了西隅閣,往西邊一看,那裏燈火通明。

不知是累了,還是不想走,他跌坐在雪地上,埋起頭,任由雪花落在他身上。

不一會兒,暗紅色的衣袂上覆上了雪花,妖嬈而冰冷。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白色的靴子在他前麵停下了。

傾君沒有抬頭,除了她,他不想見任何人,如果他在這裏冷著了,她會不會來看他?

可是前麵的人遲遲沒有離開,雪色的紗衣很輕,在寒風中顯得格外的單薄。

“西隅閣裏沒有人。”傾君聲音嘶啞,不知是告訴前麵的人,還是告訴自己。

“我知道。”無心涼涼道,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仿佛被凍僵了。

“那你怎麽還不走?”傾君嗤笑道,不知是笑無心,還是笑自己。

“你不也沒走麽?”無心不答反問。

傾君不答,他在等她來找他,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讓他在這裏冷死算了。

無心沉默,一身雪色紗衣,幾乎和飄雪融為一體。

“無心,當年我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當時他隻是討好地抓住無心的手,卻被無心厭惡地甩開,還警告他說,主人不喜歡人觸碰。

“傾君,你後悔麽?”無心看著遠處的夜色,問道。

“後悔什麽?後悔跟你走?”傾君幽幽地說道,怎麽可能後悔,現在他擁有的一切不是最好的證明麽?當年他的選擇是對的。

“你知道當年最初要帶走你的人是誰麽?”無心問道。

“是誰?”傾君抬起頭,還有比她更有權勢的人麽?

“洛晚晴。”無心說道,如果當初傾君選擇了洛晚晴走,說不定傾君會站得更高,以傾君的手段,相信能在東越如魚得水。

傾君失笑,忽然想起六年前金璃王宮的奪位政.變,她讓他去救洛晚晴,是在試探他,如果他出手救了洛晚晴,她會扔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