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聽聞行宮來了南旭的使臣,於是立刻往幽冥殿走去。
他走得有些急促,來穹影前麵時,險些撞上她。
“病好了?怎麽來了?”穹影問道。
“早就好了,聽聞赫連玖歌來了,我怕那蘭素兒故意針對你,所以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傾君趣道。
“估計是你想針對他們。”穹影笑了笑,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好吧,我承認,我看他們不順眼。”傾君故作委屈地說道。
…………
青嵐在西隅閣的門口,看著周圍的景色,不像一般的宮殿,不見一個侍女侍衛,十分沉寂冷清,卻又恢弘大氣,就像一種孤獨的威嚴。
忽然看見有人走來,他本想回避,但又想看看是什麽人,當看清了是什麽人的時候,他後悔了。
想回避已經來不及,也終於看清她的容貌,冷豔冷魅,讓人驚訝是她隻是一位十**歲的少女,卻足以讓人震懾。
還有讓他始料不及的人,寒月傾君,那樣明媚的笑容,和在西隅閣時的陰冷,簡直判若兩人,現在他總算徹底明白了。
“他怎麽會在這裏?”穹影看了看不遠處門口的人。
隔了有些距離,她的聲音也不大,但大概周圍太寂靜了,青嵐聽得清楚,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不是一直都在這裏麽?”傾君不解地問道。
青嵐也看了傾君一眼,心中冷笑,最想他死的人果然是寒月傾君,若當初他聽信了他的話,逃出了行宮,必定立刻被殺。
“請尊主恕罪,是屬下擅作主張讓青嵐公子出來。”彩衣連忙回道,難道不能讓青嵐公子出西隅閣?
“他為何還在西隅閣?”穹影糾正了問題。
彩衣總算明白,原來那天尊主說扔了,是把青嵐扔出行宮。
“請尊主恕罪,那天屬下理解錯了您的意思,當時青嵐公子染了風寒,所以一直沒離開。”
“病好了麽?”穹影問道。
“應該即將好了。”彩衣小心翼翼地回道。
“等他的病好了,給他足夠的金幣,讓他離開行宮。”穹影不看一眼,吩咐道。
“是,尊主。”彩衣點了點頭。
青嵐聽得分明,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霎時染上了慍怒,呼吸也有些激動。
“你當我是什麽人?你高興就買下來,不高興就扔掉,或許在你眼中我隻是物品,你能隨心所欲地主宰著一切。”青嵐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冷聲譏諷道。
霎時,周圍安靜得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聽得見。
彩衣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這青嵐平時不怎麽說話,怎麽突然剽悍起來,這話不僅是出言不遜那麽簡單,足以讓他死千萬次。
青嵐眼中有慍怒,或許他即將死去,但說了這話,他心中舒暢多了,甚至連多年來的屈辱、顛沛流離,都一並吐露了。
他憎恨命運,有些事情無論如何掙紮都扭轉不了,可他又不甘心就此死去,不甘心臣服命運。
“很好,勇氣可嘉。”穹影麵無表情,看不出她是喜是怒,語畢便走了。
彩衣等人連忙跟上,今天尊主已經有些不耐煩,青嵐這番衝撞,尊主大概怒了。
青嵐有些反應不過來,很好?勇氣可嘉?明顯是怒極的反話,可她毫無語調地說出來,他倒有些猜不透,結果是被扔掉,還是被殺?
傾君似笑非笑地看了青嵐一眼。
青嵐冷冷地對視,他死在任何人手上,都不願死在寒月傾君的陰謀中!
…………
玖歌已經在正殿裏,他隻帶了隨從,連蘭素兒都沒帶來。
傾君看了玖歌一眼,不見蘭素兒,他倒希望蘭素兒也來插一腳。
穹影進殿來,一邊往主座走去,一邊說道:“不知玖歌殿下大駕光臨有何事?”
“不必稱呼我殿下,我純粹是以朋友的身份前來拜訪。”玖歌說道。
“如此甚好,不知玖歌你前來有何事?”穹影欣然接受,淡笑說道。
“閑來無事,想來拜訪你幾天。”玖歌十分悠哉遊哉。
“嗬嗬,玖歌有心了。”穹影笑了笑,也僅僅是風範和禮貌的笑意。
二人閑聊了幾句,然後一同用午膳,最後穹影還親自送玖歌到寢殿,順便熟悉一下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