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裏已經點上的燈,初春的天氣微暖,這裏卻冷寂至極,比殿外還要冷。
彩衣在殿門站了有半個時辰,遲遲不見羅衣回來複命,她連死的心都有,尊主就在殿內,已經等候了半天。
羅衣和冷雨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來到殿門才放緩速度,輕聲地進殿。
“參見尊主。”二人微微垂首,畢恭畢敬地行禮,不敢窺視主座上的人。
“夜宸呢?”穹影抬了抬眼簾,隱隱有一絲怒氣,她才下的勒令,他這麽快就忘記了?
“屬下失職。”冷雨一驚,立刻單膝下跪,“屬下沒有見到夜宸公子,彤雲已經出動了搜查令尋找。”
“怎麽回事?”
“中午之時,屬下得到消息有可疑人物在城裏出沒,屬下和夜宸公子立刻前去追查,發現是那天在戰場上兩名神秘強者,卻不見洛晚晴的蹤跡,屬下追到樹林的時候,霧色濃重,和夜宸公子走散了。”
冷雨低下頭,心中自責不已,若夜宸公子有何閃失,他難辭其咎,死千萬遍都不足惜。
“找不到人,你也就不用回來了,下去吧。”語氣不輕不重,卻冰寒刺骨,仿佛把大殿的空氣都凍結。
聽此,在場的人僵硬著身體,誰都知道不用回來是什麽意思,不是進刑房一趟那麽簡單。
“是,尊主。”冷雨敬畏地點頭回道,起身退出了大殿。
“夏侯絕關在哪裏?”
“關在北邊後山地牢。”彩衣連忙回道。
夜色深沉,北邊的後山老樹密布,雜草叢生,不見一絲月色,偶然傳來幾聲陰森的夜鴉嗚鳴聲。
山腰處鑿出了一條隧道,通往地牢,由一道道玄鐵門阻隔。
“全部回避。”羅衣取出令牌,對把守的黑衣人說道。
一道道開門的聲音,門口處的黑衣人全部跪下,騰出暢通的隧道。
地牢裏隻有一盞微弱的油燈,彩衣取過油燈,把所有蠟燭點亮,映出了陰森的地牢。
夏侯絕驀地醒過來,明亮的燭光有些刺目,但隱約見到前麵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豔無雙,冷魅絕倫,他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喀嚓的一聲,打開了牢籠,彩衣擋住了夏侯絕的視線。
“出來!”羅衣把夏侯絕拖出了牢籠,然後把他摔到地上。
“是你?”
夏侯絕大驚,雖然在地牢裏的待遇還不錯,錦衣華服、美酒佳肴都有,但幾天的關閉已經把他的意誌消磨得所剩無幾,一身狼狽和落魄。
“不然,你以為是誰?”穹影優雅地閑坐著,淡淡的掃了夏侯絕一眼。
“放本殿下回東越!不然我父王一定不會放過閻殿!”夏侯絕吼道,作為階下囚,每天對著陰暗的四壁,他一刻都受不了!
“你父王說血洗閻殿,可遲遲未見有所行動,所以本尊隻好暫且留著你。”
“什麽?不,隻要你放我回東越,我可以勸阻父王不要對付閻殿,還貢獻無數金銀珠寶,靈丹妙藥。”
夏侯絕慌了,他不笨,一旦父王出兵對付閻殿,寒月穹影一定會折磨死他,甚至會殺了他,他自知自己的分量還牽製不了東越,他有不少王兄王弟,他的太子之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