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雲領命正要退下，我又叫住了他。
將身上貴重的首飾都拔了下來，包在手絹裏，交給了他。
“這是我們交易的酬勞，如果你不嫖不賭，安安分分的過日子，這些首飾夠你們一家人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這些都是皇上以前賞給娘娘的……”
郭青雲不敢收。
“人都快沒了，要這些死物做什麽，況且本宮之前就說過，這是交易，這些不過是酬勞，你應得的，退下吧。”
“娘娘，午時大火就會從‘逍遙殿’燃氣，那般宮女太監也幫忙暗地裏找了火油，
火勢到時候會很大，不如娘娘現在先跟奴才一同出去，以免火勢太大被殃及。”
“放心吧，本宮自由分寸，你隻要負責將那些妃嬪都帶出宮就行。”
郭青雲臉上掠過憂慮，礙於我是主子，我的眼神稍微犀利一點，他就不敢再多話，領命離開。
“是，奴才告退。”
以前不明白為什麽電視裏那些知道自己要死了的人，會有很釋然的笑容，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說不上來，隻覺得人世間的紛紛擾擾很快就可以得到解決，很快所有棘手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對鏡梳妝，畫著他最愛的眉妝，眉心點上朱砂，三千青絲斜斜挽著一枚小木簪子。
鏡中的寇晚晴低調中透著嫵媚，美麗不可方物，我每日對鏡自認習慣之人依舊被攝了魂。
挑了一件藏青色的輕紗廣袖拖曳長裙，迎風而立，飄飄渺渺頗有一番“我欲乘風歸去”的姿態。
“如果你今天這一身衣裳換成白色的，我真會以為是仙女下凡了。”
李可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故意放慢了速度回頭，如同電影的慢鏡頭回放。
我看著李可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就知道我的第一步已經勝利了。
輕移蓮步，在他的跟前停下。
“你不覺得經曆過那麽多事情，深沉一點的顏色會更適合我嗎？”
我肯定不會告訴他，這件藏青色的衣服我昨天就讓郭青雲薰了迷香。
為了不讓他一下子就聞到，我還讓郭青雲加了一抹花粉連帶著一起薰。
隻是這花粉有顏色，白色的衣服一薰一眼便能看出來，所以我才挑了件顏色較暗的。
但上身效果倒是比想象中滿意，也可以說是寇晚晴這身材和這張臉能化腐朽為神奇。
不是衣服稱她，她隻要簡單的存在，四周就會成為了黑白默片成為可有可無的背景。
“晚晴，隻要是你，不管怎樣都好。”
李可擎癡癡迷的看著。
“我讓人備了點清酒，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吧。”
“我已經忘了，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李可擎感慨道，腳步緊隨我的身後，入了殿內。
我引他坐下，為骨瓷杯滿上清酒，舉杯笑言：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說那麽多做什麽，這一杯，我敬你。”
李可擎拿著骨瓷杯遲遲未飲，我一把奪過他的杯子一飲而盡。
“沒事了，喝吧。”
李可擎稍有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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