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走越近的姬牢,吳勉冷笑了一聲,說道:“剩蒜是什麽?我隻聽過蔥薑……”

吳勉說到一半的時候,姬牢突然從原地消失,他打算照葫蘆畫瓢,學著吳勉剛才的樣子也來這樣一下子。可惜白發男人手裏有一件他沒有的法器……

吳勉好像料好姬牢會這麽做一樣,在樓主消失的同時,他手裏的貪狼突然橫在胸前,對著姬牢剛才所在的位置劃了出去。幾乎就在白發男人出手的同時,姬牢的身影在貪狼刀鋒掠過的位置出現。

也就是樓主的反應快,縮頸藏頭之後刀鋒幾乎是貼著他的頭頂飛過去的。如果姬牢的反應慢一點點,剛才一下子便直接削掉了他的半個天靈蓋。就這樣,樓主百十來根頭發還是被貪狼的刀鋒削斷,瞬間的功夫,他已經驚出來一身的冷汗。

別的法器還到罷了,隻是這貪狼實在太鋒利。這是數位大方師的看家法器,丘武真死後便消失了。本來姬牢一直以為是徐福帶著出海裏,現在卻出現在了吳勉的手上。

瞬間躲過了貪狼的刀鋒之後,姬牢便好像是徹底消失了一樣。吳勉轉了一圈之後,開始慢慢的向著歸不歸、百無求那邊走過去。將背後留給了剛才姬牢所在的位置……

吳勉走出去七八步之後,姬牢無聲無息出現在了白發男人的背後,對著吳勉的後心抓了過去。幾乎就在姬牢動手的同時,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吳勉出現在他的身後。好像黃雀、螳螂和蟬一樣的關係,消無聲息的揮刀對著姬牢的脖子抹了過去。

姬牢的速度要比吳勉快了一分,當他接觸到麵前那人身體的一刹那,已經感覺到了著力點不對。隻是刹那間樓主已經明白過來,他的身子猛然間向前竄了出去。就在姬牢身體出去的一瞬間,貪狼刀鋒再次貼著他的脖子劃了過去。

再次逃脫升天之後,姬牢心裏也暗叫僥幸。連續兩次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的話,這個時候早已經人頭落地多時了。吳勉的幻術得自左慈從徐福那裏得到的幻經,隻不過吳勉比左慈更加適合操控幻術,加上他更強大的術法和種子的力量,運用起來比左慈要精深的太多。

徐福的術法是自己獨創,並非得益於曆代大方師打下的基礎。故此就連姬牢這樣首任大方師的弟子,一時之間也難以分辨真假。方士門中,隻有大方師廣仁一個被徐福教授過辨識這種幻術的法門,不過廣仁也隻是辨識而已,他身為徐福之後的大方師都沒有修煉這種幻術的天賦。

找了一個安全的位置站穩之後,姬牢上下打量了一番吳勉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好幻術,這比當年在夏口那時又精進了不少。不過幻術就是幻術,想要找到破解的法門,還是不難的……”

說話的時候,客棧當中突然刮起了大風,一陣飛沙走石吹的一般人都睜不開眼睛。姬牢畢竟是經曆了千餘年的修士,雖然不能一眼看穿吳勉的幻術,不過也有辦法讓這種幻術施展不出來。再厲害的幻術,遇到了狂風定不住影像也是無用。

破解了吳勉的幻術之後,剩下讓姬牢忌憚的就是他手裏的法器貪狼了。隻是這位姬牢剛剛蘇醒,沒有趁手的法器應對。當下他對著廣仁、火山的方向虛抓了一把,就見廣仁身邊的兩柄短劍閃電一般的飛到了他的手上。

從姬牢差點死在幻術之下,到奪了廣仁的兩柄短劍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短劍在手之後,姬牢迅速的將身上的黑影延伸到了兩柄短劍之上,伸手對著吳勉甩出去了一柄短劍。

短劍在從姬牢手裏飛出去的一瞬間立即消失,幾乎在消失的同一時間,吳勉眼前寒光一閃,短劍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好在白發男人反應及時,見到姬牢甩出短劍的同時,吳勉已經做出來閃身的動作。就隻這樣,短劍還是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來一道血槽,殷紅的鮮血瞬間便流淌了下來。

見到一擊得手之後,姬牢已經將第二柄短劍對著吳勉甩了出去。隻不過他不能像廣仁那樣操控短劍傷人,失去了對吳勉的先機。雖然被第一柄短劍傷到,不過吳勉也摸清了短劍飛過來的門路。姬牢沒有廣仁的本事,隻能將短劍當作飛刀使用。

避開了第二柄短劍之後,就在吳勉打算對姬牢回禮的時候,樓主已經到了他的麵前。姬牢身上的黑影突然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從樓主的分上分離,瞬間將同樣被黑影包裹住的吳勉覆蓋在當中。

與此同時,樓主再次將兩柄短劍抓在了手中,對著吳勉的咽喉和心口刺了進去。被黑影包裹住的白發男人渾身僵直,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兩處要害便被同時刺進了短劍。姬牢本來想著短劍刺進去之後,順勢將吳勉的腦袋割下來,心髒挖掉的。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古怪的哨子聲響。

這陣哨子聲音讓樓主的心莫名地顫抖了一下,這時候,姬牢也沒有心思再去對付吳勉,轉回身順著哨子想起來的方向。就見歸不歸嘴裏叼著一個小小的哨子,不過老家夥並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表情已經古怪起來的‘親生兒子’百無求……

注意到了姬牢在看著自己,歸不歸笑眯眯的將嘴裏的哨子拿下來,拋給了樓主,說道:“看在這個小玩意兒的分上,放了我們一條路吧。樓主,你和廣仁他們的恩恩怨怨我們不參合了,就當我們幾個是過路的,放了我們走吧……”

歸不歸拋過來的哨子是陶土燒製的,看著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過姬牢從另外一個自己的記憶當中,隱隱約約的記起來好像這哨子是進行什麽事情的工具。不過具體是做什麽用的,記憶裏麵又說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樓主從另外一個自己的記憶當中,還是想起來一件有關哨子的事。哨子幾乎和百無求有莫大的關係。

想到百無求的時候,姬牢急忙向著這個二愣子看過去。這時候的百無求臉上已經看不到它平時懵懵懂懂的樣子,現在這妖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手裏的哨子,眼睛裏麵出現了不屬於它的一絲精光。

“安安心心睡個覺就那麽難嗎?”說這話的時候,另外一個百無求從二愣子的身體裏麵走了出來。它現身之後,百無求便一翻白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知。這時候,另外一個百無求站起來之後,對著歸不歸說道:“你最好給一個把我喚醒的理由……你想說是他吹的哨子把我喚醒的?”

說了一般的時候,看著歸不歸笑眯眯的指了指姬牢手中的哨子。‘百無求’有些無奈的看了老家夥一眼,說道:“你想愚弄我眼瞎嗎?我會不知道哨子是誰吹響的?”

雖然一眼就看破了鬼不鬼的把戲,不過這位‘百無求’還是轉過身子,對著姬牢說道:“還需要我重複一邊自己的話嗎?你最好給一個把我喚醒的理由……”

“理由?”姬牢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這裏不管是人還是妖都要死,我把你叫出來就是通知一下,做好要死的準備了嗎?”

“嗯,這算是一個理由,不過我不接受……”最後一個字出唇的時候,‘百無求’已經瞬間到了姬牢的身邊。也沒有看他做什麽,姬牢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後身體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高高的被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