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沒有啊,我的嘴是最嚴的。再說我也不知道華山這邊還有洞府,怎麽可能把這裏告訴別人?”

“別回答的那麽快,再好好想想。”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有沒有誰和你打聽過你師尊的行蹤的,就算沒有問過童戚振,問過你去過什麽地方的也算。好好想想,你的脖子能不能掰過來就看這一回了。”

聽到了歸不歸再次提到了自己的脖子,胡勇這次往心裏去了。他想了半天之後,這才開口說道:“您怎麽一說,倒是有一件想著不大尋常的事情……差不多一年之前吧,我們那裏的知府找到了我……”

胡勇和童戚振其他的弟子不一樣,他是家傳的修士。後來見識到了童戚振的術法之後,才拜在他的門下。雖然童戚振的術法比不得吳勉、歸不歸這樣的大修士,不過在胡勇這樣的修士麵前,還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從童戚振那裏學來了方術之後,胡勇在家鄉更加了不得,在稱呼他的時候都要加上神仙的後綴。名氣越來越大之後,當地的大小官員時常要到他的府上來拜望這位胡神仙。

差不多一年之前,胡勇老家新上任的知府下了請柬,請這位胡神仙來知府衙門赴宴。這樣的酒宴胡勇去的多了,當下也沒有多想,穿上了自己的八卦仙衣,帶了兩個小道童便去了知府衙門。

新上任的知府叫做江賀,見到了胡勇之後客氣之際。親自在門口將他迎接到進了衙門,還請了當地的大小官員作陪。開席之後還請他做了主位,言語當中對這位胡神仙說不出來的崇敬。一時間,胡勇自己也有些飄飄然。真有了一種自己距離神仙相隔不遠的錯覺……

酒過三巡之後,這位知府大人纏著胡勇,請他訴說這些年來遊曆天下名山大川的見聞。據這位江大人所說,他正準備立書一本《神仙傳》,想要為胡神仙樹碑立傳。當時胡勇多少有點喝多了。也沒有多想,將自己這些年來遊曆的見聞都對江知府說了一遍。

隻不過江賀總說胡勇說的內容太少,撐不起來一本《神仙傳》的內容,一個勁的讓胡神仙述說各地的見聞。胡勇搜腸刮肚將自己親身經曆的,還有道聽途說的一並說了出來,其中就有當年他陪著童戚振來華山,師尊看中了一處所在可以打造成洞府的事情也說了出來。隻不過他得是自己在華山看中了一塊風水寶地,有機會一定要打造成洞府。

江知府對這個特別感興趣,當下還詳細的詢問得這裏的地址。現在回想起來,如果說是從胡勇嘴裏得到這裏的準備地址,也就是這次他去知府衙門赴宴,對江知府說過的。

“江賀……”歸不歸慢慢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老家夥並不記得這名字在哪裏聽說過。當下又繼續問道:“一年之前的事情,那麽說的話,這位江知府還在你家鄉任職了?”

“兩個月之前,江知府已經高升了,聽說現在做了大名府的中書令。”胡勇說了一句之後,陪著小心對歸不歸繼續說道:“您老人家懷疑這位江知府是修士?這個不大可能,去年我去赴宴的時候,見到這位江大人去術法一道興趣頗深。便施展了幾個小法術來試探他,結果他沒有一點反應。應該不會是什麽修士的。”

“大名府的中書令……”歸不歸嘿嘿一笑,沒有理會胡勇的話,當下對著他繼續說道:“除了這個之外,你再其他的。或許你在家吃醉了酒,和管家、嚇人們說過也有可能。”

胡勇隻認那次在酒席宴間說過一次華山洞府,其餘的不管歸不歸怎樣引導,他都不認。當下唯一的線索便有這位現任大名府中書令的江賀了,當下,歸不歸走到了童戚振的石床前,低聲的和他耳語了幾句。隨後衝著還在等著把他的腦袋掰回來的胡勇,說道:“那老人家我就去尋那江賀,不過這段日子裏要辛苦你留在這裏,好好侍候你的師尊。等到老人家我確定消息就是從江賀嘴裏流漏的話,回來就把你的脖子掰回來……”

“等一下……老人家,咱們不是說好的先把腦袋掰回來嗎?”聽到歸不歸要把他留在這裏侍候童戚振,胡勇當場就毛了。當下他急忙走到了歸不歸的身邊,繼續說道:“我家中也有一堆的事情,要不然這樣,我派兩個兩個侍女來服侍。等到您什麽時候回來……”

“放心,你這位師尊不能把你如何的。”沒等胡勇說完,歸不歸笑眯眯的繼續說道:“你這位師尊傷了脖子上麵的血脈,沒有個把月是不會康複的,而且老人家我還封了他的術法,在你麵前,他和三歲多頑童也差不了多少。你在這裏看著他,多則三日,順利的話老人家我晚上就能回來,把你的脖子扶正。裏麵的洞室有熟肉、清水還有美酒,夠你十天半個月消耗的。”

無論胡勇如何哀求,歸不歸都沒有鬆口的意思。最後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帶著百無求一起施展遁法,消失在了他和童戚振的麵前。

突然間洞府當中隻剩下他和童戚振,胡勇有些心虛的看了自己的師尊一眼。確定他翻身都做不到之後,這才稍微的有些安心。不過他還是不敢和童戚振待在一起,就在胡勇打算眼不見心不煩,去裝著食物和酒水洞室待著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童戚振斷斷續續的聲音:“胡……胡勇,你……幫我……辦件事……”

吳勉帶著百無求回到了山下的鎮店,找到了吳勉之後,老家夥將胡勇所說的事情對著白發男人說了一遍,老家夥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現在看起來,那位江知府脫不了幹係了。怎麽樣?到大名府走一趟吧,他是什麽人在老人家我的眼前,藏不住的。”

吳勉看了一眼歸不歸之後,說道:“老家夥,你說這個江賀會是什麽人?”

老家夥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能把童戚振洞府裏麵的東西搬走,就說明這人早就知道這裏麵是什麽了。有膽子敢動徐福禁術的人,除了已經得罪過徐福那個老家夥,名字出現在格殺令上的那幾個人之外,不會再有別人了。想不到童戚振這樣的人,最後卻為他人做了嫁衣。”

“你又怎麽知道自己不是被童戚振來當槍使的?”吳勉用他特有的方士笑了一下之後,從椅子上起身,對著歸不歸繼續說道:“那就去一趟,我也想見識一下,徐福教出來的都是什麽好徒弟……”

之前,這二人二妖都去過大名府,當下他們各自施展遁法消失在了原地。片刻之後,吳勉、歸不歸帶著兩隻妖物出現在了大名府的大街上。此時太陽已經擦黑,歸不歸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大名府當時有北京之稱,繁華程度一點不亞於東京汴梁。他們所居住的客棧當中,竟然就可以準備下一桌燕翅席。此時幾個人、妖也懶的出去,就在客房當中叫了一桌上等酒席。

小夥計上菜的時候,歸不歸賞了他一顆金豆子。隨後笑眯眯的對著夥計說道:“娃兒,我們幾個是東京汴梁來送公文的差人,打聽一下你們這裏的中書令人怎麽樣?通情理好辦事嗎?你來說說,說好了一會老人家我還有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