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和你們說……”說話的時候,饕餮將啃剩下一半的烤鴨放回到了桌上。問夥計要了濕毛巾擦幹淨了手之後,它這才從懷裏摸出來一封信函。
“這是張鬆準備投胎之前寫的,要我轉交給徐福大方師的。之前一直沒有遇到,現在好了,你們替我轉交一下。我也算了卻一件心事……”看著歸不歸接過了信函之後,饕餮這才抓起來剩下的半隻鴨子,繼續旁若無人的大嚼了起來。
“張鬆離開也有幾百年了,現在你才把信拿出來。如果耽誤了什麽事情,黑鍋你是背定了……”說話的時候,歸不歸已經撕開了這封指明要送給徐福的信封。拿出來裏麵的信紙看了起來……
看到老家夥的膽子這麽大,饕餮皺了皺眉頭,將嘴從半隻鴨子身上挪開,對著歸不歸說道:“剛才我的話沒有說清楚?這信是給徐福的。歸不歸你這樣算什麽?”
“老人家我的小名就叫徐福,家裏老人給起的,說名字賤點好養……”歸不歸剛剛胡說了一句便閉上了嘴巴,最後他臉上的笑容也開始慢慢凝固了起來。看完了這封信之後,老家夥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後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一個白發男人。將手裏的信紙遞給了吳勉。
“老家夥,信上寫的是什麽?看看你嚇的臉色都白了。”看到了歸不歸看信前後表情的變化,就連百無求也感覺到你不對勁了。當下二愣子對著老家夥繼續說道:“是不是說了你的身世?老家夥你不是咱爺爺親生的,多大點事……老子一樣不是你親生的,不還是當你是爸爸嗎?”
“要是那樣,老人家我也不用這麽愁了。呸!傻小子你胡說什麽……”歸不歸苦笑了一聲之後,對著已經看完了信函的吳勉說道:“想不到徐福那個老家夥雖然沒有收張鬆做弟子,卻告訴了他這麽多連廣仁都不知道的事情……”
吳勉看完了信之後,將信紙扣在了桌子上。隨後白發男人看著信紙的背麵,沉思了片刻之後,他這才開口對著歸不歸說道:“這會是真的嗎?如果是打著給徐福的名義,實則是給你我的信函呢?”
說話的時候,白發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饕餮。看的這位已經啃光了整隻鴨子的龍種心裏發毛,它扔掉了手裏的鴨架子,對著吳勉和歸不歸說道:“什麽叫打著給徐福的名義,實則是給你們的信函?你們是在說我什麽?不行,我得看看信上寫的是什麽……”
說到這裏,饕餮伸手就要抓桌子上倒扣的信紙。卻被歸不歸搶先一步將信紙拿在了手裏,隨後老家夥重新將信紙疊好,隨後重新塞進了信封當中。他一邊做事,一邊對著饕餮說道:“這是張鬆給徐福的信,你一個龍種看什麽?誰知道你是不是你們家龍王派下來的細作?”
“呸!我就知道不能做好人。你們不是一樣看……等一下,歸不歸你的意思是張鬆信裏說的和我家龍王有關?你快拿來我看。”說到一半才明白過來的饕餮臉色也跟著變了起來,隨後它起身就要伸手去搶歸不歸手裏的信函。
“張鬆讓你轉交的信函,怎麽可能和龍族有關?”此時歸不歸又變回來他嬉皮笑臉、老不正經的樣子,在饕餮衝過來之前已經將信函塞到了吳勉的手裏。張鬆不敢伸手從白發男人手裏搶東西,當下隻能對著歸不歸說道:“信上麵究竟寫的什麽?歸不歸你們為什麽看完就如此的緊張?”
“和你們龍族無關。”看著饕餮不看信函不算完的表情,歸不歸繼續說道:“算了,老人家我和你說,不過記得千萬不能外傳……張鬆信上寫著徐福是他的生身父親,他打算在投胎之前認祖歸宗,想要改回徐鬆的本名。”
“老家夥你就胡說八道吧,說張鬆是你的兒子,我還會信一點。你們倆一樣的心眼,估計你年輕的時候也和他一樣。”聽歸不歸說的有理,如果信中所寫牽扯到了龍族,張鬆不會讓自己來送信的。想到這裏,饕餮也不在繼續糾纏。
看完了信涵之後,吳勉、歸不歸二人都沒有了繼續吃喝的心思,當下他們倆留下了兩隻妖物陪著饕餮,帶著趙真元一起回到了皇宮。
回到了宮殿之後,好奇心重的趙真元對著歸不歸說道:“老人家,信上說的不會和您與我師尊有關吧?”
“不止我們倆,這世上的人誰也逃不掉。”歸不歸說話的時候,眼睛卻向著吳勉看去。示意白發男人將信函拿出來,讓他的弟子也看一眼。沒有想到吳勉根本不識這茬,白發男人好像沒有看到老家夥再向自己使眼色。當下他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再次旁若無人的翻看起來那本《冥人誌》。
看著吳勉沒有掏出信函的打算,歸不歸也不能說出信函上麵的內容。當下他嘿嘿一笑,對著趙真元說道:“這事讓徐福老家夥煩憂吧,說出來你也要落一塊心病,老人家我還是不說的好。真元,你去準備晚上的事情吧。不用在這裏待著了……”
看著吳勉、歸不歸都沒有告訴自己的意思,趙真元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滿的表情。好在這表情馬上消失,並沒有被吳勉、歸不歸看到。當下趙真元對著他們二人行禮之後,便施展術法離開了這裏。
趙真元離開之後,歸不歸這才對著吳勉說道:“看起來這爐丹藥要晚點煉製了,我們要先會會徐福那個老家夥了。老人家我說他怎麽一直都不回來,原來那個老家夥早就知道了。”
“你不要去,讓廣仁去送信。方士的事情,我們參與的還少嗎?”吳勉收起來了《冥人誌》,看著歸不歸繼續說道:“老家夥,你不是打算這件事也要摻和進去吧?”
“這件事老人家我可摻合不起。”歸不歸苦笑了一聲,隨後繼續說道:“你說的對,徐福那個老家夥一定早就開始布局了。我們早就不是方士了,還是盡早抽身事外的好,一會我老人家就去白雲觀去找廣仁的徒子徒孫。”
說到這裏的時候,歸不歸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腳下的地麵,想要對吳勉說什麽。不過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閉上了嘴巴沒有說出來。
直到天色快快暗下來的時候,醉醺醺的百無求和小任叁才回到了皇宮。進到了宮殿之後,二愣子便對著歸不歸一頓傻笑,它嘴裏的酒臭味道熏的老家夥直皺眉頭:“傻小子你們這是喝了多少?你可是有些日子沒有喝多了。”
“也沒多少……酒肆裏麵的酒都喝光了,老子這才回來……老家夥,你是不知道饕餮的酒量,那隻長蟲精以前隻知道吃……老子還沒發現它這麽能喝……”說話的時候,百無求躬著身子,摟著歸不歸的肩膀說道:“不過那隻長蟲還是不死心……要老子替它打聽一下,心裏麵究竟寫了什麽……老家夥,你跟老子說一下,老子嘴嚴……指定不告訴它……”
“看看你喝成什麽樣子了,還把人家酒肆都喝光了。”歸不歸皺著眉頭,將百無求扶到了椅子上坐下。隨後繼續說道:“傻小子,等你再看見饕餮,就說信上寫著……”
歸不歸的話還沒有說完,仰麵坐在椅子上的百無求已經呼呼大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