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播瞪大了眼睛,想不通吳仁荻的話,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兒子,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本事,竟然能算到卦外之人……
看著李播滿臉不甘的樣子,‘車前子’繼續說道:“你一直標榜自己可以卜算入微,以為這樣就是最高境界了?井底裏的蛤蟆……”
說到這裏的時候,‘車前子’抬頭輕輕的吹了口氣。一個小小的火球從他嘴裏飛了出來,懸掛在半空當中久久不熄,看著就好像一顆小太陽一樣,將這個黑乎乎的空間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孫德勝這才看明白,這裏是一個滿是黑色石料的空間。腳下,遠處的牆壁以及頭頂都是類似黑曜石一樣的材料打造的,之前可以吸取光亮應該也是拜這個黑色的石料所賜。
有了光亮之後,‘車前子’繼續對著奄奄一息的李播說道:“當初李淳風說的話,我也不明所以,直到了得知這小子回到了四十年前,我才明白過來。我答應你兒子的事情做到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說話的時候,‘車前子’輕輕的拍打了幾下李播的臉頰。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這時候突然有了力氣,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對著麵前這個半大小子說道:“淳風還不算算到了卦外之相……起碼他沒有算到我還會死在你的手裏,那小子說大話而已。隻是碰巧了……”
‘車前子’一臉嘲弄的表情,好像再看一樣耍賴皮的熊孩子一樣。他輕蔑的笑了一下,說道:“你欺負我的兒子,我親自動手的話,你會什麽下場?怎麽也是魂飛魄散打個底吧?現在你隻是毀掉了肉身,已經算是上上簽了。你還不知足,真以為我不動手,你就不會魂飛魄散了嘛……”
說到這裏的時候,‘車前子’轉頭看向了吳老二一眼,說道:“那個誰,魂飛魄散能做到嗎?”
自己的偶像說話,吳老二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我沒那麽幹過,不過知道應該怎麽做。您是要做到什麽程度?單純的魂飛魄散,還是散個幾分,下輩子做豬做狗……”
聽到了吳老二的話,李播臉上的表情大變,擔心這兩個人真會怎麽對付他。當下,李播將‘車前子’過渡給他的那一點點力氣,都用在了加速血液流動之上,毒血攻心之後,李播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這個卜算了一輩子的男人,終於在自己兒子的卜算之下氣絕身亡……
看了一眼身亡的李播,‘車前子’轉過了身體,對著入口的方向說道:“不打算和自己見一麵嗎?能見到自己的人可是不多……”
‘車前子’說話的同時,入口的方向憑空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正是白頭發的吳仁荻,女人則是孫德勝他們借住人家的寡婦。看得出來他們倆站在這裏不止一會了,女人看著氣絕身亡的李播,眼神當中流露出來驚恐地表情……
吳仁荻出現之後,看了一眼‘車前子’,說道:“這也算看自己嗎?明明是看兒子……”
‘車前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吳仁荻,說道:“這個兒子和現在的你有關係嗎?他二十年後才出生。他和你的關係不大……”
誰也沒有想到,相隔四十年的吳仁荻見到了自己之後,一開口就有了火藥的味道。孫德勝和蕭和尚相互看了一眼,老蕭大師連連使眼色,示意孫胖子過來說幾句。要不看這個架勢,兩個吳仁荻瘋起來,怕是連自己都敢打……
孫德勝苦笑了一聲,隨後深吸了口氣,走過來說道:“兩位爸爸都消消氣……那什麽,我再給現在的吳主任自我介紹一下,我,孫德勝,就是邵傑的女兒邵一一的丈夫,不好意思啊,我們兩口子還有個女兒叫邵舞……您看在她們祖孫三代的份上,一會我有個什麽話多話少的,您老人家多多擔待……”
原本孫德勝打算和這個時代的吳仁荻拉拉關係,沒有想到白發男人聽到之後,眼睛卻衝著他瞪了起來。隨後轉頭對著‘車前子’說道:“你這是瞎了眼嗎?把邵傑的孩子給了他?他給你錢了?不行,要不還是讓邵傑的孩子做寡婦吧,再給她找一個……”
原本以為‘車前子’會替孫德勝解釋幾句,沒有想到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將身體占轉了過去,自言自語地說道:“你以為我沒想過讓一一做寡婦嗎?沒有好機會嘛……”
“誒?誒!不能這樣啊……”見到兩個吳仁荻在處理自己的事情上,竟然這麽默契,孫德勝的頭上也出了冷汗,他一邊後退一邊繼續說道:“怎麽說我和一一還有個孩子,我要是走了,一一八成也要跟著一起走,那我們的孩子怎麽辦?不是我說,您不看我和一一的份上,總要替孩子想想,這才幾歲就沒了爹……”
這幾句話說通了吳仁荻,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停下了腳步,隨後看了一眼‘車前子’,說道:“你跟著過來,是不放心我……連自己都信不過了……”
‘車前子’說道:“我來應李淳風的情,現在該還的還了,隻不過這一段我的時空沒有發生過,等著看你是怎麽處理的……”
吳仁荻沒有理會自己,他回頭看了寡婦一眼,說道:“你自己和他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女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說道:“我這都是被上頭村的人逼得,他們欺負我沒有男人,想要霸占我們家的房產。我娘家也接濟不上,家裏沒錢就想來這墳墓裏帶點什麽回去,想不到遇到了和這個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