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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夜晚,淡月籠紗。

簡簏坐在車裏,神情黯淡,望著車窗外的夜景。

路邊的燈光縱橫交織,一暗一明地折射在車廂裏。

有些事的真相就像筍芽開始漸漸從漆黑的地裏冒了出來。

就在這三個小時之前。

她並不知道媽媽以前的故事。

可現在,她知道了。

原來,她在那樣的情況下懷的她。

忽然,她想到了之前在簡簏家拿回的那隻手鐲,上麵刻的字母分別是他們倆。

媽媽一直把它當作傳家寶保存著,那是不是說明她從未忘記過她那位親生父親?

要不然,以媽媽的性格,早就把這些東西給扔了。

而上官雅慈也為她當年做的事而付出了代價。

就在她們離開的二十分鍾前,宗政臨淵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上官雅慈趕出了宗政家。

同時也宣布即將和上官雅慈離婚。

這件事,很快就登上了各大報社的頭條熱搜。

而且,宗政臨淵並沒有要刻意去壓製這一消息。

頗有一種放任不管的趨勢。

一旁的陸商禦見她上車後,就一直沉沉悶悶的。

“想什麽呢?”他抬手覆蓋在她發心上揉了揉了。

簡簏看著車窗上倒映著男人那張矜俊的臉,她轉過頭看著他。

“在想,如若當年換成是我,在那樣的環境下,我是否也有我媽那般堅韌的心堅持把孩子生下來。”

木槿當年也才二十幾歲,為了宗政臨淵,她離開慕容家,來到北境國,發現自己深愛的男人要娶別人了,自己還懷孕了。

那種痛苦和煎熬,她不知道她是怎麽挺過來的。

她看過兩人的相冊。

可以看得出,他們之間真的很愛彼此。

“甚至我在想,如果當年沒有我,她會不會過得更好,或許她可以重新找一段新的感情,重新生活。”

男人看著她那雙杏眸閃過一抹幽暗。

他說:“不會,因為你是她當時堅持的動力和希望。”

他不了解木槿,但是通過兩次的交談,他知道,她很在乎簡簏。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會把肚子裏的孩子當做一個寄托,她的精神支柱。

這些年,她隱瞞自己還活著的事,估計就是為了躲避某些事,不想牽扯到簡簏。

但至於是什麽事,他暫時還沒查到,他猜測的是這些和慕容家有關。

他也沒想到他嶽母居然是慕容家的人。

在此之前,他們一直都查不到她的真實身份。

她的資料一直都被隱藏得很好,說明她本就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且柔弱的女人。

這時。

副駕座上的碧落插了一句話:“簏姐,沉修說找到了我們要找的東西了。”

簡簏聞言,瞬間皺了皺眉頭。

剛剛張夫人說的其中一件事,就是有關孩子不見的事,她其實已經懷疑上官雅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