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師緋葉又走了沒多久就真的走不動了,她這具身體的平衡性不是很好,走這種山路特別費勁兒,她真的是盡力了,結果還是累,腳不累,但是身體累。

“我背你吧,你都累成什麽樣了。”秦不俍看不下去了,把背包掛到她背上,然後不等她拒絕就把她背起來了。

師緋葉試圖掙紮:“放我下來吧,我可以的,我是新華國的女人,我要讓蒼天知道我不認輸!”

秦不俍把人往上背了背,並沒有把人放下來的意思,背著師緋葉像是感覺不到太大重量,依舊走路走的輕鬆而穩當:

“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認輸,但是咱們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擰巴,如果無聊,就給我講故事吧,之前不是還說要給我講故事嗎?”

師緋葉隻得停止掙紮,她掙紮隻是給秦不俍增添壓力,對方鐵了心不放她下來,她也沒招兒:“好吧,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說完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扭頭問扛著攝像機的大哥:“我這樣講故事,是不是觀眾們也能聽到?”

攝像機大哥還沒見過這種直愣愣問他一個隱形人的人呢,但是這會兒隻能回答:“嗯。”

師緋葉頓時眼睛瞪大一些,然後狡黠的笑了,先拍拍秦不俍:“我講靈異誌怪的故事好不好啊?”

秦不俍無所謂,他隻是給師緋葉點個引子,轉移她的注意力而已:“好啊。”

得到同意的師緋葉立刻轉頭麵向鏡頭,笑眯眯的講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湖,很大很大,周圍的人都靠捕魚為生。

有一年天氣異常幹旱,連續大半年一滴雨都沒下。方圓幾裏的人們,全都挑著水桶到湖裏取水。

湖水再多,也扛不住這麽多人來取啊。再加上蒸發,水位急劇下降。還未進入三伏天,湖已開始幹涸見底。人們聯合起來到龍王廟求雨。但紙也燒了,香也點了,頭也磕了,卻沒祈求來一場大雨。

漸漸的,村民吃水成了問題。十幾裏外的山坳有一個泉眼,水流很小,半天才能接滿一桶。取水的人多,每天都排著幾百米的長隊。

這天中午,村裏的二狗子和妻子玉珍正在屋裏吃飯,一個老人從外麵走進來。

二狗子給老人讓了座,然後便招呼玉珍給他盛碗飯。玉珍答應著,剛要轉身去灶間,卻被老人攔下了。老人看著桌上笊籬裏黃燦燦的玉米餅子,搖搖頭,說道:“飯我就不吃了,你們給我舀兩碗水喝就行了!”玉珍聽了有些不樂意了,揶揄道:“你好大的嘴巴啊,我們自己喝水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而且還是在渴得嗓子冒煙時才喝。你張口就要兩碗,夠我們喝兩天的了!”老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地低下了頭。

二狗子看著老人幹裂的嘴唇,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便跑進灶房舀來兩碗涼水。老人扭頭看著玉珍,沒敢喝。玉珍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她看到老人那副滑稽樣子,撲哧一下笑了,說道:“喝吧喝吧,水喝沒了再去取,可別把你老人家渴出毛病來!”老人這才接過碗,一口氣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