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出去還好好的,鬼梟進來一趟萱月就這樣?
“你對主人做了什麽?”小獾危險的氣息逼近鬼梟,還不帶鬼梟說話,它的爪子帶起呼呼掌風,毫不留情的拍向鬼梟!
“砰咚!”
院子裏傳來一聲巨響,鬼梟的身子滾了幾個圈撞到一塊石頭上,金黃色的麵具從臉上落下來,口中連續噴出幾口鮮血。
他心中驚恐不已,感覺到小獾逼近的殺氣時,他已經凝結了十成的功力準備出手並且護住了自己,可是,他竟然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小獾拍出來了,這代表什麽?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他的武功,甚至還在星暗之上!
他痛苦的神情讓一張恐怖的臉顯得更加詭秘,他眼神驚恐的看向小獾,小獾正預衝出來,如果再承受小獾那麽一爪子,他必死無疑!
“小獾,快讓她們去請產婆,我……我好像破羊水了!快!”萱月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住小獾。
小獾雖然不知道羊水是什麽東西,卻知道耽誤不得,馬上在院子裏吼:“快去請太醫!”
美景和翠雲、雲蓓聽到動靜跑了出來,三個人看到院子裏倒在地上的鬼梟全都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尖叫。
那張臉……好可怕!
那比人們夢中任何一張凶鬼惡魔的臉還要嚇人!
鬼梟似乎感覺到什麽,顫抖著手,慌亂的撿起跌倒在一旁的金色麵具蓋在自己的臉上,掙紮著要離開,小獾此時關心著萱月的情況,不然,他難逃一死!
“愣著幹什麽?是不是想跟他一樣!”小獾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美景連忙跑去請太醫,雲蓓和翠雲收起驚訝,跑到萱月的房間裏。
這麽一會兒功夫,萱月的臉色慘白如歸,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汗水,身子痛的弓了起來,蜷縮在床榻上,似乎疼痛隨時都會奪去她的生命!
“姐姐怎麽了?”雲蓓趕緊跑上前!
“她說破了羊水,是什麽意思?”小獾凶神惡煞的看著雲蓓。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快生了!”雲蓓轉頭吩咐翠雲:“快去燒熱水!”
“哦,好好!”翠雲忙跑了出去。
“燒熱水幹什麽?怎麽辦?快生了嗎?早產了?”小獾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要燒熱水嗎?”雲蓓也慌亂了手腳,心噗通噗通的跳著,害怕急了。
“我,我好痛……雲蓓,小獾,我快要死了,啊……”萱月痛的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
“產婆怎麽還沒來?老子去抓人去!”小獾身子一閃就消失不見。
雲蓓留下來,手忙腳亂的給萱月擦汗,安慰著她。
“雲蓓,那安胎藥裏麵……可能有毒!”萱月艱難的說出這麽一句話:“是太皇太後做的手腳。”
“什麽?”雲蓓急的都快哭了:“姐姐,怎麽可能?你的藥我都親自嚐過了!”
“那毒對普通人沒傷害,無色無味……應該,應該下在某些我們的不到的地方……”比如藥材裏,比如水裏,甚至可能是藥罐子裏。
她怎麽都沒想到,太皇太後作為星暗的祖母,竟然會下毒傷害皇嗣!
剛才是鬼梟在她的藥碗裏發現的,告訴了萱月。
其實她也很奇怪,連小獾都發現不了,鬼梟怎麽會知道?
至於是太皇太後下毒,她隻是猜測。
“姐姐,嗚嗚……你千萬不要有事,你的孩子一定要生平安無事……”雲蓓哭了起來。
安胎藥裏的慢性毒藥,加上上次去坤寧宮言語的刺激和含有麝香的熏香,已經足夠讓她致命了!今天鬼梟來,又跟她說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她怎麽可能不早產?
就算鬼梟不來找她,她最遲明天,也一定會發作的!
“產婆來了,產婆來了!”小獾急急的聲音傳來,將產婆往萱月床前一丟:“快點讓我主人沒那麽難受,不然本大爺吃了你!”
產婆嚇的瑟瑟發抖,爬起來給萱月檢查一番,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倒不是擔心萱月,隻是擔心萱月有事,自己會被吃掉而已。
“快去準備盆子,熱水,還有剪刀!你們快出去,我要給她接生了……”產婆慌忙說道。
青華宮裏,忙做一團!
雲蓓送東西進去後,就跟小獾兩人在門口團團的轉著,急的什麽似的。
房間裏麵,傳來萱月一聲比一聲淒厲的慘叫,聽的雲蓓和小獾心都要碎了!
“女人,我回來了!”半個時辰不到,星暗趕到了青華宮,跟隨而來的,還有葉采城。
“皇上,王子,姐姐在裏麵生產,大家都不能進去!”雲蓓忙攔著他們。
“我要進去陪她!”星暗不管,衝了進去!
小獾也葉采城也要跟著衝進去,聽到產婆連帶著萱月的叫罵:“滾出去,滾出去!”
小獾和葉采城狼狽的退了出來,星暗卻堅持留下。
萱月痛的幾欲昏厥,可疼痛卻讓她分外的清醒,她感受到星暗熟悉的氣息,非但沒有穩定下來,反而更加的激動。
“女人,我來了。你怎麽了?你很痛嗎?”許久未見,沒有想象的纏綿,反而一來就見到萱月這般痛苦的模樣,星暗的心都痛的要碎掉了。
“讓他出去,滾……”萱月想起鬼梟的話,心裏更痛,隻覺得她的腹部似乎跟她作對一般,疼痛更甚。
“皇上,你快出去吧,娘娘情緒激動,這樣對孩子很不好!”產婆道。
星暗看了看產婆,又看了看萱月痛苦的模樣,想留下陪著萱月,卻又怕耽誤事兒,隻好悻悻退了出去!
看到他也被趕出來,葉采城和小獾都相視一眼,似乎受到了公平待遇。
幾人焦急的等在門口,院子裏的石頭都要被他們踩爛了,裏麵除了萱月的叫喊聲,什麽進展都沒有。
“啊——”
萱月驚叫一聲,緊接著,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怎麽回事?”星暗再次按奈不住,踢開了門!
“出去出去……”產婦見那麽多人連帶著小獾對衝進來,連忙趕走他們:“產婦還沒穿戴好,你們進來幹什麽?”
小獾和葉采城忙尷尬的退了出去。
“我是她丈夫,我要進去!”星暗的心沉到穀底,看起來萱月是生了,可是為什麽沒有小兒啼哭的聲音?
“那你們都快點出去……”產婆揮趕葉采城和小獾。
“孩子呢?生了嗎?生了什麽?大人沒事吧?”小獾揪住產婆問道。
“大人沒事,孩子,孩子……”產婆顫抖著,不敢說下去。她接生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她想起孩子那烏紫的臉,就覺得可憐,害怕!
“孩子怎麽樣?”小獾和葉采城厲聲問道。
“孩子……死了!”
“女人……”星暗顫抖的走進去,走到萱月的床榻邊。
萱月閉著眼睛累的睡了過去,產婆將孩子已經洗幹淨包了起來。
他感覺到萱月的氣息,雖然不夠平穩,卻沒有生命危險,稍稍放心,將目光投向那個明黃色的布包上……
“這個孩子……”星暗的目光觸及到孩子的臉頰,目光複雜而心疼,他竟然……
許久。
萱月醒了過來。
“孩子,孩子……”她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急著喊孩子,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沒了。
不,應該說,孩子生下來了!
“我的孩子呢?”萱月看向身旁,隻有星暗坐在一旁。
“孩子沒事!”星暗的神色有些閃躲。
“那抱過來給我看看!”萱月忙說道。
“他……在奶娘那裏喝奶!”星暗的眼睛不敢跟萱月直視。
“叫奶娘帶過來,我要看看他!”萱月還不知道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呢。
“女人,你別這樣!”星暗緊緊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竟然瘦了那麽多!
星暗心都碎了,他沙啞著聲音,安慰道:“女人,你剛生完很累,你要好好休息,不然你怎麽照顧孩子?”
萱月隱約覺得不對勁:“我要先看孩子,你不抱過來,我自己去找!”
萱月說著,就站起來,要穿鞋子。
“女人,你先聽我解釋。”星暗急急的拉住萱月的手。
“有什麽等我看過孩子再說!”萱月掙紮著要起來。
星暗卻猛的抱住了她的身子,緊緊的扣住:“月,你別這樣。我好想你,我也好心疼!”
萱月的心裏,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有什麽事瞞著我?”
“你先聽我給你解釋我跟藍冰檸的事情!”星暗道。
“我不要!你放開,你這個混蛋,你這個騙子,我要去看孩子。”萱月的手拚命的拍打著星暗的背,她的力氣不大,星暗也沒用罡氣護體,任由她打自己出氣。
萱月打了半天見他沒反應,自己已經累的不行,哭喊著狠狠咬上星暗的肩頭!
星暗的肩膀一動不動,咬牙受著。
萱月知道感覺到口腔內傳來的鹹腥才緩緩鬆開口,星暗的肩膀上,已經紅了一大片!
萱月這才鬆開,推開星暗的懷抱,眼裏淚不停的往下滾。
她聲音平靜的嚇人:“是不是孩子出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