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
按照周麟跟密西·波蘭特的約定，周莉這邊將相關資料傳了過去，隨後就來找周麟。
關於波蘭特提出來的“意識複製”技術和“真身”技術，周莉最開始是不相信的，當然，這種不相信是覺得波蘭特不應該掌握這些技術，而不是說這些技術不該存在。
“我也覺得，但是......”周麟話說到這裏就打住，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說，事實擺在麵前，無從狡辯。
“你不是說過，神靈和魔族都有這方麵的技術？或許我們可以去問問。”
有道理。
周麟很想說一句“俺也一樣”，不過周莉的性格嘛，應該接不住這樣的梗，還是算了。
再次見到神靈，感覺好像還是那樣。
正如神靈當初說的那樣，時間對於祂們這一族來說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或者準確地說，是人類定義的時間對神靈一族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哪怕被關押了這麽長一段時間，神靈的態度也沒有絲毫變化。
“艾瑞緹。”
“周，很高興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漂亮。”周麟笑著跟艾瑞緹打招呼，隨後衝著閃爍著白色光芒的神靈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了。”
“對我來說，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周。”神靈光芒閃了閃，溫醇的聲音在空氣中震**，“你好，周莉。”
“一般。”周莉麵無表情，對於神靈這種溫和對她來說仿佛毫無意義。
很顯然周莉並沒有跟神靈寒暄的想法，也沒有這種習慣，招呼打完之後周莉直接開口問關於意識相關的一些東西。
“我大概明白了，你們人類已經掌握了意識轉移的關鍵性技術了嗎？”
“我並沒有這樣說。”周莉皺了皺眉頭，用眼神詢問周麟，神靈是不是真的如此敏銳，這才開了個頭就已經猜到她想要說的幾乎所有內容了？
大概吧，周麟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給周莉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轉向神靈，“你如果知道的話，就說說。”
“那我就隨便說說吧，嗯，先等我換個形象......”
一陣白光閃爍，顯露出一個白胡子西方老頭的模樣......五官相貌看起來頗有點慈祥，不過外貌並不代表一切，有時候美麗的背後隻有血腥和殘酷。
“這樣對話你們是不是更適應一些？”
“其實......沒有這個必要，行吧。”周麟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心想當年神靈是不是就用這個形象，欺騙了那些西方人的老祖宗？哦，嚴格說起來神靈就是西方人的老祖宗——的一部分吧，剩下的應該是古老的夏族人。
“意識肯定是可以轉移的，毫無疑問，隻不過你們人類的軀體還不夠高級，無法產生足以保護意識的能量，所以通常情況下人類的意識無法從身體裏脫離出來......”
“能量的保護？什麽樣的能量可以保護意識？”周莉皺眉問道。
“那就要看你們對能量的理解了，如果跳出你們人類科學的範疇來看，其實所謂的身體，本身也是一團複合能量體，或者說就是一團亂七八糟的能量，嗯，你們看我的身體......”隨著神靈的話音，祂原本半透明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得“真實”起來，不透明，頭發胡須皮膚乃至身上的衣服，都體現出完全不同的，質感，對，按照人類的劃分標準，現在的神靈應該是已經完全“物質化”了，甚至於周麟用手戳了戳，沒錯，實實在在的感覺。
“這是你們認知上的錯覺，其實我這個樣子仍然是能量集合體，隻是通過調整表現形式而讓你們感知出現了錯覺，好像是由不同的物質組成的，實質上依舊是純粹的能量，可以承載意識的能量。”
神靈繼續道：“你們覺得，意識是大腦產生的，是隱藏在腦細胞中，由生物電和神經元等複雜的物質能量產生的......那是因為你們錯誤地將能量進行了劃分，不能理解為能量的能量被你們判定成了物質，如果我說其實根本就沒有物質這個概念的存在，一切都是不同能量的不同表現形式，你們能不能接受？”
“如果可以接受這個觀點，那麽你們自然就能接受意識是存在於能量之中的，當承載意識的能量的空間坐標發生變化的時候，意識不也就是被轉移了麽？即便不能接受前麵的觀念，也可以換個角度來思考意識的轉移，身體的運動，就像你從前麵走到我麵前，你的意識是不是也隨著身體的運動而發生了空間位移？這不就是意識的轉移麽？”
“不是，我所謂的意識的轉移，是從一個身體轉移到另外一個身體......”周麟的問題才問了一半，就被周莉阻止了。
因為周莉已經差不多懂了。她本就很聰明，隻是“人類的常識”遮蔽了她的思想而已，就如同是“窗戶紙”遮擋了窗外的風景，隻需要有人用手指頭輕輕一戳，窗外的風景就會順著戳出來的小孔灌滿人的雙眼。
此時，周莉就有一種忽然看到窗外風景的感覺！
意識被保護在身體裏還是“無形無狀”的能量裏，其本質是一樣的。假設意識是人類身體發育到一定程度後出現的產物，那麽死亡就意味著意識失去了相匹配的能量（身體）的保護，在空間中消散了，另一種可能則是，因為失去了人類可以觀察和理解的能量（身體）的保護，所以即便意識存在，受限於感知能力，人類也無法覺察到意識的存在，除非利用某些特殊的設備、工具——那是不是可以直接將意識理解為靈魂、鬼魂？
“組成你們人類身體的能量，太繁雜了，所以你們的意識也是繁雜的，不能統一在某個頻率之中，就像......嗯，一盤散沙，所以既沒有戰鬥力，也沒有表現力。”
好吧，神靈的話讓周麟越來越糊塗了，主打的就是聽不懂，裝懂。
周莉倒像是聽懂了，緩緩點頭，“所以想要讓人類的意識脫離身體而存在，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先統一意識的頻率？”
“嗯，小姑娘果然很聰明，在我看來，你已經快要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