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黃教主?
好吧,原諒周麟的年齡,這個綽號總會讓他想起另外一個人,也不知道末世來臨後那些影視明星過得如何,不能演戲了他們又怎麽賺取生活物資?
如果周麟沒有記錯,他上輩子應該是見過一些曾經的明星,總的來說嘛日子都不是很好過,畢竟他們的光鮮都需要妝容和聚光燈,而末世裏誰舍得浪費哪怕一度電在不能產生效益的地方?
扯遠了,黃夢穎還是個教主?
不會是那種教吧?
要槍斃的喲。
“槍斃?”周莉冷冷一笑,“被她槍斃的倒是不少,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
“臭男人?不是,她槍斃男人,為什麽?”
“因為她恨男人,雖然沒有什麽傳聞,但我估計應該是在末世初期被男人欺負過,從環境推斷我覺得可能會跟邵航那批人有關。”
“那你還......”
“你覺得現在邵航還有機會?”周莉撇嘴道:“關於黃夢穎成為自主進化者,目前可查到的是發生在第五年,也就是異能者大量出現的時候,不過沒聽說過她母親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但也有可能被她藏得很好。”
當然,黃夢穎的母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憑什麽成為自主進化者?又為什麽是教主?
“她的能力跟藍月月有些像。”
“啥?你確定?”
周麟這是真驚呆住了!
跟藍月月像?
那豈不是說黃夢穎能夠批量製造異能者?不用異能珠,也不用找撞天婚,看誰順眼一個手指戳過去,嘎嘣,老母雞變鴨,不是,普通人出異能?那這個能力當真是逆天了,跟神靈有什麽區別——如果異能是來自神靈的話。
“不是你想的那麽容易,但也沒有特別難,據說能夠被黃教主‘點化’的人,也是要看機緣的。所以我分析,其實也跟融合異能珠一樣,估計是人體內某種特質,可惜我沒有生命科學方麵的任何研究,不過這件事情也可以交給嫂子,如果嫂子她爸媽在就好了。”
“等來福號能夠飛起來的時候,我們去一趟歐洲,爭取把吳雪她爸媽接回來。”
“很難。”
周莉搖頭,她從來都是很務實的,畢竟另外一個“靈魂”就生活在末世十二年,那樣一個世界裏,任何表麵文章都是一種浪費,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不管怎麽說,周莉都覺得不能放黃夢穎離開,哪怕黃夢穎因此不能成為“黃教主”。
好在黃夢穎母女倆在來福號生活得挺好,目前廚藝水平見長,程亞麗進廚房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關鍵黃夢穎身上有股子鑽勁兒,以前是用不著下廚房,現在既然已經是最“重要”的工作,她就拿出當初學習管理工廠的勁頭來,反正每天也沒啥事......
結果就是周家人的口福是越來越好,現在除了黃夢穎做的飯菜,其他人做的完全不想吃。
看來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將來黃夢穎即便能夠成為教主,那也是“美食教”的。
周莉提出的方案最終得到了葉新曉和官方的認可。
反正現在也用不上那麽多技術人才、技工,用來換取急需的勞動力也不虧,更何況臨時火葬場現在是真找不到人願意主動去,“嘉州互助社”願意承擔這個責任自然是在再好不過了。
不過火葬場頂多隻能解決屍體的問題,預防疫病的二次傳播,對於目前嘉州城的窘境並沒有任何改變。
什麽“加利福尼亞的一隻蝴蝶扇動翅膀......”好像並沒有周林想象的那麽誇張。
大半個月後,周麟利用無人機探查,發現千島湖邊上的炊煙是越來越少,曾經傍晚的時候放眼望去漫天都是青灰色煙柱,而現在......
雖然高溫還在繼續,但跟死亡的威脅比起來,很多人還是選擇返回城中的家裏閉門不出,除非是實在揭不開鍋了,才會跑去官方庇護所打零工或者是黑市裏去進行資源交換、
之所以說資源交換而不是交易,主要是曾經的貨幣已經沒有半點用處。
作為如今嘉州百姓真正的“父母官”,葉新曉當真是如同孩子爸媽一樣操碎了心。
如果不是正好有個異能撐著,王平平懷疑葉司令可能會直接累死在工作崗位上,即便因為異能的原因看起來沒什麽變化,但葉新曉的體重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兩眼也逐漸變得無神。
“司令,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沒事的。”葉新曉擺擺手,又開始查閱今天最新的數據,如果不是周麟反複強調,這次古怪的疫情的頂峰就是50%的感染率,光看數據的話葉新曉指不定會懷疑,全世界的人都會被這個疫情弄死。
其實二分之一的感染率已經相當恐怖了,放在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四世同堂的家庭裏想象一下,原本二十多個血脈至親,一場疫病個把月下來,年老的那一批全沒了,中間的一批少了大半,剩下的不是奶娃兒就是孩子,青少年,那是何等可怕的一幕。
“說起來吧,我記得小時候院子裏有個大哥哥,曾經跟我講過什麽藍光計劃,司令,你聽說過嗎?”
“你小時候?啥時候?”
“大概就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吧,反正是2012年以前,因為我是12年參軍入伍的。”說起青少年時期,王平平頗有些緬懷。
“哦,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東西,當時關於2012是世界末日傳得很厲害,漂亮國為此還專門拍了一部電影......後來有專家解讀,不是瑪雅人牛嗶,而是他們不夠牛逼,推算曆法到2012年年底之後就算不出來了......都是一場誤會。”
“另外啊,世界末日的傳聞可不止是2012年,還有個1999年呢,不過那時候你才......”
“嗯,1999年的時候我才幾歲,剛小學呢,又是農村人,知道個屁。”王平平笑道。
突然間說起“家”這個字以後,兩個人同時都沉默了。
王平平根本不是巴蜀人,末世降臨後他試過聯係老家那邊的部隊,然而卻不好意思開口讓人家幫忙去家裏看看,後來得知家鄉那邊的情況很糟糕,冬夜之後人跡全無,王平平偷偷哭了幾場後便將這份悲傷深深埋藏了起來,再也不提。
他不知道的是,葉新曉暗中找人去過王平平家所在的村子,也親眼看到了......葉新曉最後也沒有提。
或許這就是男人之間的默契吧。
有些悲傷,葬在大山樣的意誌下,除非那個對的人,念出等待五百年的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