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能就是不吃苦,或者說這是動物的本能。
為什麽像老虎這種獨來獨往的猛獸都可以被馴服,除了適當的體罰之外,最關鍵的還是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
如果說一個人出生在貧窮而艱苦的環境中,那麽他會覺得,坐在教室裏聽老師講課,拿起書本讀書,提起筆寫作業可能是最輕鬆的事情,因為當他離開學校回到家裏,就需要麵對繁重的農活,永遠做不完的家務,照顧生病的長輩或者是更加年幼的弟弟妹妹,當這些本不該出現在他這個年齡階段的重擔一一壓下來的時候,他會覺得在學校裏讀書是苦嗎?
不苦,甚至遠遠比學校外的世界幸福得多!
所以他自然會拚命讀書,因為那是他快樂的源泉。
反過來說,如果一個孩子衣食無憂,各種玩具、電子產品觸手可及,生活輕鬆而優渥的時候,那麽學習對他來說就是痛苦的,他會本能排斥學習,厭惡學習!
這就是為什麽人們總看到貧苦家庭的孩子不需要任何督促就會自覺學習,而條件好的家庭父母耗盡心神都無法讓孩子愛上學習的原因。
周莉正是從這個理論出發,來設定參訓人員的條件的。
什麽都不付出就想吃飽肚子?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隻有嚴格執行訓練計劃,而且完成良好的人才有資格吃飽肚皮,表現優異的才可以有休息的機會,最終通過層層選拔的人才可以成為基地真正的人員,從而享受吉良影、蒼南等人的那種待遇。
吉良影等人幾乎不在島上過夜,他們在來福號上都有自己的固定房間,在島上的時候也不吃大鍋飯,甚至就連衛生間都是單獨的。像現在這種氣候,一場訓練下來往往連**都能擰出水來,如果可以洗個澡,換身衣裳,那無疑是極為享受的——沒有可能,學員是享受不到的,甚至於每天隻有訓練表現在前麵一半的人才有資格洗澡,剩下的人隻能期待明天努力!
就連吉良影都覺得,周莉製定的這些規矩有些不近人情了。
可誰都知道,最不好說話的人可能就是周莉了。
除了麵對自家人以外,周莉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單純的討論對錯沒關係,但如果誰想要在周莉麵前無理取鬧,嗬嗬,即便藍月月不出手,煙熏或者黑仔都會跳出來,亮出它們雪亮的爪牙!
說起來,這兩貨原本是喜歡跟著周才軍的。
畢竟動物也是需要社交的,尤其是黑仔,如果沒有社交它們就會抑鬱。
可飼養場裏的那些牲口家禽,別說這兩貨了,就連坤哥都看不上,而其他人大概率是聽不懂它們的“語言”,幸好周才軍融合了異能珠,可以溝通了!感謝貓王狗帝,黑仔和煙熏終於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了!
隻不過周才軍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並不可能一直陪著它倆瞎扯,而動物對運動量的需求比人類要高得多,尤其是黑仔,所以最後兩貨決定,輪流陪著周莉,一方麵可以當保鏢賺零食,一方麵還能出去溜達。
照理說貓咪的性格裏是沒有遛彎這個概念的,但緬因這個品種比較例外,很多地方它更像是狗。
再說煙熏還是變異了的那種。
相比起黑仔對“自己人”那種天然的親切行為,煙熏遛彎的時候往往更像是跟周莉各走各的,有時候周莉甚至從頭到尾都看不到煙熏在什麽地方,然而無論什麽時候,隻要周莉身邊出現些許的危機或者是有半點想要發脾氣的征兆,煙熏就會突然出現,像極了傳說中那種“隱身保鏢”。
不得不說,兩隻變異獸帶給人的威懾力,是遠遠超過藍月月的。
大概的參觀完甲字號島嶼後回去,周麟發現基本上所有人都在等他。
一場慶祝晚宴必不可少,然後就是他跟吳雪的二人世界。
當周麟沉浸在溫柔鄉,用吳雪的熱情化解心中殘酷的時候,太陽還沒有落下的聖地,卻已經是一片安靜。
試圖抬走櫃子的那支隊伍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他們不是被別人殺死的,從櫃子裏慢慢溢出來的,看不見的能量在他們不知情之下已經淹沒了周圍的一切,凡是接觸到這種能量的人,除了那個傳教士之外,包括意誌最為堅定的領隊,最後都用配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扣動扳機的時候,領隊的眼眶中淌下來兩行熱淚,臉上全是不舍和……掙紮。
可見最後一刻時他的神誌是清醒的,但他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隻能眼睜睜看著身體在別的什麽東西的指揮下,親手殺死了自己。
邋遢的傳教士仰天發出怒吼,最後卻無奈地跪倒。
為什麽這個教堂一個人都沒有,那些曾經生活在這裏的人都去了哪裏?或許教堂旁邊的那塊墓地就是最好的歸宿。
幾鏟子挖出一個深坑,放進去一具屍體,覆土,然後挖下一個坑,傳教士的動作機械而高效,仿佛不知道什麽叫做疲倦,很快就將一整支隊伍都安頓下去,整整齊齊一個不差。
他以為終於結束了,現在可以去將那個櫃子重新蓋起來,再把爆炸中被掀飛的黑布找回來……然而就在他剛剛蓋好蓋子時,一個巨大的陰影出現在櫃子上方!
那是一架…….幾乎沒有世人見過的,巨大的旋翼飛行器,它肯定不是常規動力,因為幾乎聽不到半點聲音,哪怕它現在距離地麵隻有不到三十米的高度!
巨大的爪子飛快地墜下,六根金屬的爪子幾乎是擦著傳教士的鼻子插入地麵,然後飛快地合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屬框子,隨後飛行器拔高,將爪子形成的金屬框連帶裏麵的櫃子一起拉上了天空!
“不!你們不能這樣!”
邋遢的傳教士衝快速拔高的飛行器發出怒吼!
“該死的,那不是什麽聖物,那是魔鬼!那是會讓世界毀滅的魔鬼!”
可惜,飛行器還是逐漸遠去。
“我會找到你的,我,一定會!”向著飛行器消失的方向,傳教士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