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漂亮州,梵客特小鎮。
狐王租下來的屋子,距離小教堂是最近的。
雖然那艾瑞緹已經走了,但狐王這幾天仍舊保持著在窗邊眺望教堂的習慣,好像隻要他在這裏看,就能看到他心心念念的艾瑞緹。
其實狐王自己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一個修女產生如此強烈的感情。
修女啊,還是個鐵鐵的苦修士,用通俗點的話來說,你如果真的愛她,就不該破壞她的修行,影響她的人生。如果她已經不是苦修的修女了,那麽她還是你愛的那個人嗎?
好吧,這種悖論狐王通常是懶得理睬的。
如果
艾瑞緹臨走的時候曾經來找過狐王,兩人在房間裏......不用懷疑,什麽都沒有發生。
艾瑞緹·梵客特雖然是個苦修士,但她能夠感受到狐王對她的那種虔誠,跟父神無關的虔誠。
而這種虔誠在艾瑞緹漫長的生命中從未曾感受過,那是一種讓她......感到未知、神秘、迷茫而又蠢蠢欲動的虔誠!
最終艾瑞緹選擇了對父神的忠誠,她要堅持她的使命而不是沉醉於某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之中,所以她才會答應格雷戈裏,跟著周麟離開。一方麵是因為沒有了權杖就無法保證她在沉睡時的安全,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狐王。
艾瑞緹·梵客特是有些害怕狐王了,因為直覺告訴她,如果留在狐王身邊她就可能變成另一個人,另一個雖然長相名字都一樣,但絕對不再是她的艾瑞緹·梵客特。
所以她走了。
臨行之前她給了狐王一根手鏈。
這串由八顆幾乎一模一樣的珠子串成的手鏈,是當初格雷戈裏交給她的。
既不是禮物也沒有別的什麽意思,僅僅是因為格雷戈裏不喜歡保管這些東西,而這些東西又不方便流落到外界去,因為這八顆珠子都是——惡魔果實。
作為父神的侍者,總有機會碰到這種東西的。
不用懷疑,就好像緝毒經常會跟毒品打交道而大貨車司機總會在路上看到車禍一樣的正常。
之所以將這些惡魔果實交給狐王,是因為艾瑞緹從周麟口中知道了,原來惡魔果實竟然能夠跟普通人融合,讓他們變成——具備了惡魔能力的人。惡魔的能力聽起來好像是很可怕,但正如艾瑞緹說的那樣,能力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用來對付誰。
狐王在艾瑞緹的心中必然是一個特別的存在,雖然她覺得不應該給狐王什麽,但最後還是留下了這樣一串手鏈。
定情信物?
狐王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他覺得自己這樣想應該沒有問題吧?
以至於艾瑞緹跟狐王說過隻要將珠子緊緊捏在手中,珠子就有可能跟他融合從而讓他獲得能力,所以狐王就找了一個他所有收藏品中最好看也是最貴重的,據說是某個家族祖上用來放置國王賜予的珠寶的......即便如此狐王還是覺得有些配不上這串手鏈。
其實也是配不上呢。
八顆惡魔果實啊。
直到現在周麟都還不知道,惡魔果實,也就是異能珠,其實也是有區分的。
到目前為止,凡是通過登月行動帶回來的那些惡魔果實基本都是最低檔次的,而艾瑞緹送給狐王的這一串八顆,才是正兒八經的貨色,相比殘次品來說,不僅成功率要高得多,得到的異能以及起步的能力層次都是不一樣的。
正當狐王在“緬懷”他還沒有開始就好像已經快要死去的愛情時,一輛越野車歪歪扭扭地衝進梵客特小鎮,駕駛員和副駕同時跳下車,然後從後車廂裏拖出來一個滿身是血的人。
“團長,快,快,副團長快不行了,去找修女大人,請修女大人救命啊!”
抬著血人的兩個家夥一麵跑一麵扯開喉嚨大吼,驚動了小鎮不少人探頭打望,不過當他們看清楚是狐王的人之後,便再沒有興趣了。
每隔幾天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狐王帶著一些夏國年輕人組成了一個傭兵團,最開始隻是為了活下去,到後來才慢慢有了點積蓄,武器,人才。應該說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實力之外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運氣,其中最重要的運氣,就是無意中發現了梵客特小鎮,知道艾瑞緹·梵客特修女竟然是個手到病除的神醫!
所以任何人都是有所保留的,隻不過麵對不同的人,保留的不一樣。
哪怕梵客特已經睡在周麟共生的庇護所裏了,可以說把身家性命都交給周麟了,但她卻從來沒有在周麟麵前展現過她的醫術,甚至都沒有提過這一點。
狐王跟艾瑞緹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他彌留之際。
當他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並沒有看清楚艾瑞緹的模樣,在他醒來後卻對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裏看到的一些場景難以忘懷。他無法確定那些場景都是真實的,那些像是傳說中天堂一樣的場景,還有那些身穿白色衣物,背後生長出羽翼的......天使?
狐王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有天堂,又有沒有天使,他隻知道睜開眼睛後看到的就是艾瑞緹,她就是他的天使,不僅給了他新的生命,同時也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全新的認識,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認識。
從那個時候開始狐王就決定留在梵客特小鎮。
傭兵團並不在梵客特小鎮附近活動,就像他對周麟說的那樣,他的傭兵團並不是僅僅隻是為了活下去而為非作歹,相反,他們隻是替天行道,在養活自己的同時也不會忘記接濟一下更艱難的人。
同時傭兵團也會接任務,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各地的官方庇護所都開始接受用物資兌換變異生物血肉之後,傭兵團的收入便有了保證,隻要敢於去搏殺,吃飽喝足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傭兵團的風險同樣存在。
麵對變異生物時有風險,帶著物資回去的路上會有風險,甚至於待在駐地裏也會有風險。
不過生活在末世裏,誰又敢說一點風險都沒有呢?
誰又不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在活呢?
今天受傷的是陳良漢,傭兵團副團長。